海明威,布可夫斯基,维克。
尤其是艾伦维克。
他认为他们窃取了某种他不理解的力量,写出了他不曾拥有的生活。
“我会抓到你的。”
他在空无一人的地铁站台上低声发誓,声音在瓷砖墙壁间回荡。
“我要找到你,让你付出代价,你没办法逃脱的。”
他的仇恨是如此纯粹,如此炽热,成了他穿越黑暗的指南针。
他下到隧道里。
不是通过正常的入口,而是撬开了一个维修井盖。
他从那座黑暗的城市地表之下,进入黑暗的海洋。
地铁隧道深处,空气粘稠,弥漫着铁锈,臭氧和某种更古老的气息。
他沿着铁轨行走,忽视了“火山口街站”的标识。
有某种东西,一种存在,隆隆作响。
不是火车,那声音更深沉,更原始,像是大地的心跳,又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在呼吸。
平台上的影子在动,它们拉长扭曲,聚合成了人形。
作家的狂热崇拜者在那里等着他。
拜词教。
他们沉默地站着,穿着日常的衣物,脸上却带着同样的专注。
他们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位教徒靠过来,声音平板却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我现在把他的话牢牢铭记,除非他允许,否则你不准进入湖里。”
他们守护着通往力量源头的最后通道,执行着作家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意志。
冲突爆发了。
他被抓住,那些教徒力量大得惊人,他被杀害,冰冷的利器刺入他的身体。
痛楚,黑暗。
但故事并未结束。
他们抓住他了,但他们没抓到他。
因为他的仇恨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它成了一种锚点,一种拒绝消散的能量。
他在仇恨中重生,在这片黑暗的领域,执念可以重塑形态。
他死了,但他又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