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行树梢,声像水洗。
朱瀚吹灭一盏灯,只留一盏。
那盏火光不熄,稳而不盛,像胸中的气。
他把笔搁好,转身出门。
廊下影子长,他沿着影子走回自己的院,步子不疾不徐。
走到台阶前忽又停住,回头看了看夜色,低声笑了一句:“明日,教我也跑一跑。”
晨光未透,朱瀚已起身。
他推开窗,见院中榆树影斜,枝叶间露珠微颤。风里带着一丝凉,却已不似前几日那般刺骨。
“王爷,早膳备好了。”阿槐站在廊下,轻声唤道。
朱瀚应了一声,转身披上外袍,缓步走向膳厅。
桌上摆着几样清粥小菜,他坐下,端起碗,却未急着吃,只是用勺子轻轻搅着,目光落在窗外某处。
“今日有什么安排?”他问。
阿槐站在一旁,想了想,道:“缪行那边说,孩子们今日要练‘回折’,在巷子里来回跑,说是练脚力,也练心。”
“‘回折’?”朱瀚挑眉,“倒是个好名字。”
“他说,跑步不是一味往前,得知道何时收,何时放。”
阿槐笑道,“像您昨日教的‘回折与合线’。”
朱瀚点头,嘴角微扬:“他倒是学得快。”
“还有。”阿槐压低声音,“白簪传话,说今日想见您一面,有要事相商。”
“哦?”朱瀚放下勺子,“她倒是不急。”
“她说,不急,但重要。”阿槐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朱瀚沉吟片刻,道:“告诉她,午时后,城西茶肆见。”
“是。”阿槐应下,转身退去。
朱瀚吃完早膳,并未急着出门,而是回到书房,提笔在纸上画了几笔。
画的是一条线,从东到西,时而直,时而弯,时而分岔,时而合拢。
他画得专注,连朱标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皇叔。”朱标轻声唤道。
朱瀚抬头,见是朱标,笑道:“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