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年自己还是少女时,李青也在此钓过鱼,当时恰巧自己和大哥过来,正遇上李青抬起鱼竿,也是一条肥美的鲤鱼……
时隔多年,情景再现。
“呀,好厉害。”李雪儿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刚好,中午再加一道鱼羹。”李青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不同的是一个刻意为之,一个无心之言。
李雪儿突然红了眼。
李青还当她是为大侄子伤心,说道:“刚还安慰我来着,这会儿自己倒给哭上了。”
“我……我不是……”李雪儿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眨去了眼泪,没再说下去。
记得当年当时,是娘亲让她和大哥过来喊他吃饭。
眨眼,大几十年过去,爹爹走了,娘亲走了,大哥走了,连大侄子也走了一个,而她也从少女到了垂垂老矣的阶段,怎能不触景伤情?
李青却是已经忘了这种小事,活的时间太长,一些个无足轻重的小事,自然会遗忘……
“就像之前李信说的……人固有一死。”李青说完,便没了下文,因为李信当时就说了这一句。
李雪儿微微点头,道:“我去让人做。”
言罢,提着鱼就走了。
李青只当她还在为朱厚照的离去而伤心,叹了口气,继续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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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朱厚熜缓缓收回目光,回身朝殿宇走去。
黄锦亦步亦趋跟上,小声问道:“太上皇,您有什么话可以跟奴婢说的,不要闷着。”
朱厚照的事,朱厚熜自然不会说与黄锦,不是不信任,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想多了,朕挺好的。”朱厚熜摆摆手,道,“朕小憩一下,你也去歇着吧。”
黄锦只当是主子又想李青了,暗暗一叹,恭声称是。
朱厚熜幽幽吐出一口气,自语道:“那厮应该真走了,呵,他这一生,可真够多姿多彩,真够舒坦的,真是太便宜他了……”
嘴上说着抱怨甚至恶毒的话,手上却是点燃了三炷香,朱厚熜在心里默默道:
“大庆法王西天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佛,一路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