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帮人承诺七日之内还钱,可陆砚荣却说自己愿意在房俊冬狩归来之前,把钱送入房府,这等于是把外面那群人的心思都告诉给了房俊。
房俊也跟着笑了,“你这是在出卖外面那群人?”
陆砚荣苦笑着看向房俊,“小女与京兆韦氏的婚约不能有闪失。”
李世民将谢兴元一家老小都下了大狱,可至今没有定论。
朝堂之上,他们这些作保之人即便旁敲侧击地提及此事,也都被以案件尚在审理为由给搪塞了回去。
另一边,房俊又联合着梁王李愔,用尽各种手段逼着他们还钱。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看,一边扣着人,一边追着债,说明了什么?
说明追债这件事,是陛下默许的。
若真如李愔所言,房俊已经将这笔欠款送给了他梁王,那这笔钱追讨出来,最终就是要送进皇宫的。
这等于是说,这笔钱实际上已经被房俊转手送给了李世民。
想通了这一层,他们若是不掏钱,谢兴元的事就永远别想有定论。
这已经不是得罪房俊那么简单了,这是在跟陛下的钱袋子过不去。
其实这个道理,不只陆砚荣想到了,外面那群人里,也有不少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明白归明白,十万贯钱,真金白银,谁又能心甘情愿地从自己兜里掏出来?
“说说你的消息吧,我忽然有点感兴趣了。”
陆砚荣点头,随即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陆砚荣有个侄子,从吴郡来长安投奔他,名叫陆原,在他府上小住了已有三个多月。这消息,实际上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从平康坊里带回来的。
平康坊最出名格调最高的肯定是南曲,南曲里的艺妓,可以说是各个身手不凡。不论是陪着文人墨客探讨诗词歌赋,还是为达官贵人表演歌舞助兴,每一样都能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
这陆原在老家就是青楼里的常客,到了长安城,自然免不了要到平康坊中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