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这婴孩。。。”
徐山突然觉得有热流涌向双眼。
他年轻时在药王谷挨鞭子没哭过,被废修为赶下山没哭过,此刻看着狼王尸体上开出的建木嫩枝,却突然嚎啕大哭:
“滚!都滚!”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抄起陶罐砸向飞剑,罐里金芽米汤泼洒在空中,竟凝成一道符咒。
三名修士脸色大变:
“药王谷的渡厄符?!”
青光中的婴孩眨了眨眼。
徐山脑海里突然浮现一段陌生记忆:三百年前某个雨夜,自己还是药童时,曾偷偷给死囚牢里的修士喂过半碗参汤。。。
“原来如此。。。”
老人喃喃自语。
他抱起婴孩的瞬间,掌心突然浮现出青铜钥匙的虚影。
正是当年那个死囚塞给他的物件。
窗外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北冥雪原永恒的暴风雪,竟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晴空。
……
三个月后,山谷深处。
徐山弯着腰,粗糙的手指拨开松软的泥土,将一粒种子轻轻埋下。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这双手本该布满皱纹和冻疮,可如今却光滑了许多,连指节处的老茧都消退了大半。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胡须间的白发竟也少了许多,像是时光在他身上倒流了十年。
小满的声音从木屋里传来,脆生生的,再没有当初那股病恹恹的虚弱。
徐山直起身子,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三个月前,他们连夜逃离雪原,跋涉数日才找到这处隐秘的山谷。
说来也怪,自从婴孩进了谷,风雪便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外面,谷内温暖如春,草木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