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暮色四合,长安城的轮廓在余晖中逐渐模糊。
李君羡退出大殿时,隐约听见陛下沉重的叹息,声音里夹杂着失望、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与此同时。
魏叔玉与李承乾的车队,沿官道向北疾驰。马蹄踏起尘土,车厢内却异常安静。
李承乾忍不住打破沉默:
“妹夫,新丰驿不过是个驿站,甲胄能藏在哪里?驿丞若也是他们的人,我们一去岂非打草惊蛇?”
魏叔玉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虎眼:
“太子哥放心吧,新丰驿乃公主府的产业。
它南临漕渠,北靠骊山,前隋时便是仓储转运要地。
驿馆后山有废弃的旧仓窖,地图上都没标注。渊净土选那里,看中的正是‘灯下黑’。”
“啊??渊净土怎会对大唐境内,如此熟悉??”
魏叔玉讥笑一声:“还不是雀弟弟干的好事,他将大唐堪舆图,直接献给高句丽。”
“什么!!”李承乾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该死啊,孤真想用马鞭,抽他一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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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魏叔玉笑得很邪魅,“也不是不行,就怕太子哥到时候下不去手。”
李承乾的语气格外坚定:“有什么下不去手。哦对了,冯叔俭带的一营兵够吗?”
“不是去打仗的。”魏叔玉掀开车帘,望向窗外掠过的田野。
“是去‘接管’。太子殿下奉旨巡查漕运,发现前朝遗留的违规仓储,依法查封——名正言顺。”
李承乾恍然,又压低声音:“若真遇到抵抗?”
魏叔玉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符,上面刻着不良人的隐秘徽记。
“驿中有我们的人。真要动手也是里应外合,速战速决。
渊净土派来看守的,绝不会是大队人马,否则早被沿途关卡察觉。”
李承乾安心的靠回车壁。看着魏叔玉沉静的侧脸,他又忽然问:
“妹夫,你说青雀…他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皇位,就那么重要吗?”
魏叔玉沉默良久,“或许一开始是为了皇位。但走到现在,恐怕更多是骑虎难下。
与虎谋皮者,终会被虎噬。他不是不懂,只是回不了头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
鄂王府,李泰的焦虑在夜色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