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归辰也认出了此人是谁,“子楚?”
陈子楚纵马行至嬴抱月面前,向她行礼,“前秦王,小人……”
嬴抱月制止了他的虚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从军了?”
陈子楚之前一直都是白身,并没有官位。
“陛下将我封为了御前侍卫,这一次我是作为大司马的使者领兵前来的,在军中不算是有官职。”
嬴抱月明白了,陈子楚这也是临时被赶鸭子上架,他父亲陈岩作为大司命镇守边境,估计是腾不开手,才让陈子楚这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儿子去当自己的耳目。
“怎么派你过来?你父亲呢?”
陈子楚目光复杂地看了嬴抱月一眼,“前秦王,这是南楚内部的军务,还恕小人不能透露。”
陈岩所带领的部队是南楚军的主力,他没有权限透露。
归辰在一边看着客气又疏离的陈子楚,有些难受,但嬴抱月却笑了。
“你这个特使也是当得像模像样了。”
“不过既然是南楚内部军务,你面对前秦军擅开城门,又该当何罪呢?”
“啊?这……这……”陈子楚猛地愣住,。
他看到嬴抱月所带的军队,习惯性地就当成了救兵,完全没多想自己触犯了军纪。
陈子楚懊恼得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好啦,”嬴抱月拍拍他的脑袋,“我和姬墨之前已有约定,在特殊情况下我有统领南楚兵士的权力,你不用担心自己掉脑袋。”
“什么?”陈子楚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国师大人这么说过?”
“先不说这些了,”嬴抱月无意和他解释太多,“就算你不打开城门,这扇门也挡不住什么。”
她凝视着陈子楚背后那扇血迹斑斑的城门,“陈特使,发生了什么。”
陈子楚僵住,垂下了视线,“我已经尽力赶来了,但还是晚了。”
虽然他想竭力装的开朗,但少年眼中有着过去没有的崩溃与仇恨。
嬴抱月看得清楚,这是一种初涉战场的创伤。
“被屠城了么?”她轻声问。
归辰在一边听见,浑身颤抖了一下。
“一半一半,”陈子楚抬起头,“幸存下来的百姓说,有一半的中原人想要阻止,但西戎人就和疯狗一般,路过杀人如割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