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眉头微皱,压低了声音说道:
“孙权十万水军,败的蹊跷,怎么会是被天雷所灭?”
“这里面必有文章,可主公自始至终却对此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么?”
藏身在两人身后的陈群,一直侧耳倾听,忍不住伸过头来,好奇的追问道:
“是啊,我也很是费解,为何主公听到斥候急报里孙权水军被天雷所灭的消息之后,不过是一惊而已,随即便绝口不提了……”
刘晔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
“诸公可还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南征的时候,在襄阳校场被周不疑降天火烧的狼狈不堪之事么?”
陈群的心头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骇然变色道:
“我想起来了,那次所降天火,和这次降天雷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降天火烧襄阳不过像是大战前的演练,可这次天雷轰沉十万江东水军,可就算的上是动真格的了……”
“那一次,陛下从校场返回襄阳府衙之后,似乎也是跟现在一样,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只是从那之后,陛下再不敢动侵吞江夏的心思,转而欲攻江东……”
刘晔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吕枭,随即又收回了目光,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
“可这一次,周不疑不费吹灰之力灭了江东水军,陛下却立刻要吕枭起兵南征伐之。”
“到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是存心要借周不疑之手除掉他?”
程昱的手一哆嗦,浑身打了个冷战,颤声低语道:
“原来如此!刘子扬一句话真的是惊醒梦中人!”
“陛下所行的乃是驱虎吞狼之计啊,只要吕枭起兵南征,则吕枭和周不疑之间,只能存其一了。”
陈群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点头说道:
“虽然是兵行险招,不过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吕枭狂暴自大,残忍嗜杀,又目无君主,留之久必为祸,说不定连我们都要死在他的手里。”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去和周不疑拼个两败俱伤了!”
程昱一转身,背对着吕枭,似乎唯恐被他听到自己的话,因此声音变的更小:
“吕枭若真的起兵南征,荆州的百姓可就苦喽!”
“纵兵奸淫掳掠,大军过处,人畜不存!”
“若他果真能斗败周不疑,只怕江夏也会被他屠城……”
听到“不缺军粮”的毒士程昱说出这样的感叹,陈群忍不住笑道:
“啊哟,程令君什么时候如此心地良善了?”
“屠城虽然残忍,终究也是一刀而已,还算痛快,比起你把活人制成军粮……”
刘晔忽然一扯陈群的衣袖,将手指竖在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