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盛水河岸,天佑帝带着文武百官齐聚祭祀台。
说是祭祀台,实则却是一个几十个大木头桩子定在了河道旁,上头用木板铺了一层。
已经不能说是简单的小祭台了,而是简陋。
跟大一点的河边埠头有啥区别?
陆启霖的走在上头,只觉木板“咯吱”作响,一声声的“吱吖”仿佛在提醒众人,别走了,别走了,撑不住了,要裂!
走在前头的天佑帝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扭头对众人道,“后头的人就不要跟着了,留在岸上等。”
“是。”
王茂立刻带了一部分内侍下去,顺势将后头二品以下的官员都请了下去。
祭台终于稳当了点。
陆启霖长舒一口气。
他和楚博源接了南江工程,是今次主角之一,怎么着都得陪着陛下站在这祭台上。
众人跟着天佑帝走到了祭台中央。
等礼部的人唱了祝祷词,天佑帝就开始“干活”,念独属于他的一份辞。
“朕承天命,临御万方。今率群卿,恭祀水府尊神。。。。。。”
辞很长,陆启霖听着听着就放空了思绪,视线下移,落在了脚底板下的木板洞洞眼下。
下方流水潺潺,清波荡漾。
这时,耳边传来了孙曦的低语,“这祭台许久未用了。”
陆启霖诧异望着他。
怎么突然说这个?
瞧这祭台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的确许久未用。
孙曦继续嘀咕,“多年未用,多年未祭,多年未求,而今需要了再来,与临时抱佛脚何异?”
陆启霖眨眨眼,有些尴尬的环顾四周。
老大人,虽然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但也不能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下当众蛐蛐帝王吧?
你敢说,旁人也不敢听啊?
果然,随着孙曦的话落下,周围的几个官员就尴尬的移开目光,双脚更是不自在的往边上挪了挪。
主打一个非礼勿听。
好在陆启霖边上本是楚博源,但这货积极性极高,而今正往前站了好一段,没听见。
陆启霖朝孙曦微微一笑,轻声道,“大人说笑了。”
却听得孙曦道,“本官的意思,修建时候若遇危险,莫要想着神佛庇佑,关键时刻应当自己努力保命,可记住了?”
陆启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