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壁清野如何了?”
“禀将军,属下听说,至昨日入城百姓不足六成,应该,应该还有几日。”
“流贼不日就会过江,姑母七天前便下令长江以北坚壁清野,那知州到底怎么回事!”
“将军,依属下看并非知州毫无作为,而是下属官吏不够重视,或许百姓也不信任官府!
属下猜测,说不定很多平民,还盼着流贼来解救他们,以脱离苦海呢。”
“慎言。。。。。。”
“是,将军!”
秦拱明赶忙制止,这种话在他面前倒没啥,出去可不能乱说。
流贼善于蛊惑人心,去岁张献忠只进了夔州府,离重庆都还很远,更别提泸州。
人就是那样,没有亲身经历,总会产生一定懈怠,同时也说明泸州一地百姓,对官府之厌恶,想来平日里被压榨得有多惨。
这一点秦拱明分析得很透彻,长江及川内其它河流上的纤夫、码头酒坊那些苦力,后来都成为张献忠统治四川的有力战兵。
若由张贼统治蜀地,总比后来遭受螨清屠川更好,只不过当今天子,两种情况都不允许。
“真是混账!朝廷新税制等诸多政令,下达地方如此之久,简直山高。。。。。。”
秦拱明本想说山高皇帝远,突地收声,以他的性格,最见不得官府龌龊之事。
看来只有等卢督宪到此,情况才会改观。
不过前提需打好这一仗,让督宪大人好生理一理巴蜀民政。
“取本将军披风,去知州衙门!”
“是!”
。。。。。。
接下来三四天。
泸州城以北,第一次出现另类场景。
大量兵卒协助平民,帮着将物资掩埋或藏入山中,一些固执的百姓,训导官与兵卒好言相劝,才依依不舍离开家园。
而无法行走的老人,则由士兵或抬或派来马车,悉心运往城中或指定之处。
百姓们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军民鱼水,官军不但秋毫无犯,与官吏乡勇相比,简直天上地下,让他们渐渐重新审视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