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白鹭年纪轻轻,不仅修为不俗,竟还懂得如此古老的秘法?虽不完整,但其蕴含的正统破邪之力,对他这秽阵核心的克制远超寻常道法!
就在胡大师心神震动,阵法运转出现一丝凝滞的刹那——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突兀响起!
并非来自白鹭,也非来自王大棕,而是来自竹林外的黑暗!
一道银光,快如闪电,裹挟着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息,直奔胡大师的咽喉!
这袭击来得太过突然,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好是胡大师心神被白鹭的“镇魔血符”所慑,阵法操控微顿的瞬间!
胡大师到底是经验老道,危急关头猛地侧身偏头。
“噗嗤!”银光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起一溜血花,最终深深钉入他身后不远处的竹竿上,竟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飞镖,镖尾还在微微颤动。
“谁?!”胡大师又惊又怒,捂住脖颈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中渗出。他猛地转头看向飞镖射来的方向,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白鹭和王大棕也是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竹林边缘,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身形挺拔,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头上却未戴道冠,只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发髻。
他面容看起来约莫三十许间,眼神却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沉静。
他手中还拈着另一枚同样的青铜飞镖,正淡淡地看着胡大师。
“三清山清净之地,岂容邪祟猖獗。”
来人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阁下以‘胡’为姓,行事却颇似当年叛出茅山的‘鬼手’,不知与我猜的对是不对?”
胡大师,或者说鬼手,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来人:“你是……看守后山禁地的那一脉?你们这一脉不是早已死绝了吗?!”
年轻道人微微摇头:“道统不绝,薪火相传,何来死绝之说。”
他目光扫过狼狈但眼神倔强的白鹭,以及死死握着桃木剑的王大棕,最后落在那口裂纹遍布的黑色棺材上,眉头微蹙:“以‘秽土转生棺’污染地脉,好毒的手段,今日,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年轻道人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竟无视周围弥漫的秽气,直逼胡大师而去。
他步伐看似缓慢,实则缩地成寸,瞬息间已至近前,手中飞镖不知何时已换成了一柄三尺青锋,剑身清亮如秋水,挥动间自带一股涤荡妖氛的清正之气。
白鹭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援军,心中稍定,但也不敢松懈,急忙调息恢复。
王大棕更是长舒一口气,差点瘫软在地,只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
战场中心,形势逆转!年轻道人的剑法精妙凌厉,与白鹭刚猛爆烈的路数不同,更显绵密悠长,剑光织成一片大网,将胡大师牢牢罩住。那秽气触手一旦靠近剑网,便如冰雪遇阳春,迅速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