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她是活尸,一旦解开了这些加持了禁锢的绳子,谁敢保她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我负责。”
我死死的控制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伸手推开了关羽娣,继续解着绳索。
可能是生怕水鹿彤的法力太过于高强,那五个人把绳子捆的很紧。
加持了法力禁锢的绳索呈现出土行法力的暗黄色,已经深陷入了水鹿彤胳膊和小腿上的皮肉,深达一两厘米。
早已失去生命活力的皮肤哪里禁的住这种捆缚,好些地方已经破了皮,浑身都是紫黑色的伤痕和血迹。
我心如刀绞,抬头看着水鹿彤那双纯黑一片的眼睛。
“疼吗?”
我颤声问道,水鹿彤却没有回答我,她沉默了好久,突然嘴角向上翘了一下。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一边咬着牙低声嘶嚎,一边快手快脚的解下了绳子,扔在一边,一把抱住了水鹿彤的身体。
这具身体就像冰块一样,僵硬而冰冷。
没错,她应该已经早就死了,身体从里到外,都不会再具备活人的特征。
但此刻,她却对着我……
笑了。
我不知道在这几十天当中,水鹿彤究竟承受了多少苦楚,也不知道深刻在她脑海之中我一定会来解救她的执念到底有多深。
但在这一刻,我后悔了。
我真的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跟师父学风水术,走上了这条绝情绝爱,但又身不由己的死路。
我并不是个心神坚定的人,做不到斩断一切情缘,生死看淡,心如铁石。
无论是面对任诗雨,唐果儿,王玥,宁珂,还是水鹿彤,我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而无动于衷。
或许在二十年前,我选择独自消失在上水村更为明智。
但眼下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也只能哽咽着放开水鹿彤,跟她的眼睛对视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一会儿我就给你身体里的十二个阴魂做分离术,这个过程可能会……有危险。你怕吗?”
可能是水鹿彤努力维持着的那一丝执念,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彻底消散不见了,她此时重新恢复了呆滞的神情,对我的话毫无反应。
我把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里,继续轻声说道。
“别怕,多余阿哥在你身边。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动,一切都交给我。哪怕是……你放心,我一直都在,听话。”
我伸手摸了摸水鹿彤暗灰冰冷的脸,赶紧转过身去深呼吸了几口,这才解下帆布包开始布置法场。
关羽娣的嘴巴张了张,迟疑了片刻,却没说什么。
反倒是老五背着手站在一旁,身体笔直,一直都一言不发,比关羽娣更像是个职业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