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赛后,可以继续攀登,一路上可以游山玩水了。
大明建立后,泰安州就迎来了两百余年的发展时间,万历维新以来,皇帝把兖州孔府给拆了,搬走了压在山东头上的一座大山,而后又改了河漕为海漕,释放了运河的运力。
泰安州的农业、手工业、商业快速发展了起来。
这段时间,泰安州知州、济南知府、山东巡抚,一直在为泰安州从州到府升级奔走,这次登山赛办完,就可以进一步着手去做了。
朱翊钧朱批了这份奏疏,允许了登山赛的筹办。
冯保送来了一份杂报。
被皇帝陛下特宥释放的上海大学堂广文馆学正陈准,又写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写的是棉纺匠人遭受到的刁难。
一如既往的风格,以棉纺匠人为主人公,描述了匠人这几年的遭遇。
前几年大明棉纺业有了瓶颈后,这位棉纺匠人过了一段十分痛苦的日子,直到环太商盟建立后,才有了些许的变化。
干活挑毛病,那都是小事儿,他勤勤恳恳,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坊里不准他回乡治丧,完全是为了逼他主动离开,有两三个地痞甚至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对他进行了骚扰,泼粪、扔石块、砸门等等行为,妻子、孩子都饱受其害。
在工坊里,坊主安排了三个人盯着他,但凡是他眨眨眼,稍微分分心,都要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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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折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赶他走,因为这家棉坊在创办之初,他就已经在了,是坊里的老师傅,价格很高,因为时间长,干活利索,还捏着坊里印染配方,坊主希望他主动离开,并且把印染的配方全部交到坊里,才如此这般刁难。
环太商盟建立,棉纺生意突然又红火了起来,这位棉纺匠人立刻如了坊主的愿,直接离开了,但立刻遭受到了坊主的提告。
坊主要求这位匠人退回所有的报酬,并且不得继续操持棉纺之业,这案子打了足足半年时间,匠人因为官司缠身,新坊只好无奈劝退了他。
匠人没了生计,还要等待朝廷的传唤询问,不能离开松江府,真的是度日如年。
这种煎熬的日子,在朝廷处置后,才得以结束。
那时候王谦还在,王谦以前在京师是纨绔,在松江府也是浑人,抓人都跑到人苏州府地界去了,不是因为他的次辅父亲,跨界抓人早就被连章弹劾了。
王谦断案,匠人不仅可以不退劳动报酬,还得到了十二个月的误工费赔偿,至于不得继续从事同业的潜规则,松江府直接废掉了这等糟心的规矩,并且呈送了御览,得到了陛下的朱批。
这个故事的匠人,就发生在苏松棉纺商帮商总石应泰的织造坊里。
这一篇文章一刊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可谓是群情激奋,尤其是识字的匠人争相转告。
朱翊钧叫来了缇帅赵梦佑,他怀疑陈准这个笔正,在跟松江府衙门打配合。
这石应泰刚在府衙拱宸堂蹬鼻子上脸,这就被笔正给爆了,这里面一定存在着一定关联。
赵梦佑调查速度很快,的确和松江府衙有关系。
这篇文章根本就是松江府的约稿,更是让陈准这个笔正,彻底得罪势要豪右、富商巨贾们,彻底划清界限,不要再收银子写文章,这样才对得起圣恩。
陛下这边宽宥了,陈准继续收钱写文章,这就让松江府非常为难,一方面是皇帝陛下的免死金牌,另一方面又是可能的风力舆论失控,所以松江府就跟陈准约了稿。
陈准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以前还能含糊其辞,被特宥了,还不上道,不肯划清界限,辜负圣恩这四个字,陈准真的担待不起,陛下在上海大学堂忠诚度大筛查里,就宽宥了他一个人。
这篇文章早就写好了,就等时机合适公布。
“为民无路,果然是个谎言和臆想。”朱翊钧琢磨了下,发现胡峻德对付石应泰这位能量很大的商总,就跟三根指头抓田螺一样,手拿把掐,根本没费什么劲儿。
朝廷命官,自己是千军万马杀出来的人中龙凤,背靠朝廷,真的要收拾乡贤缙绅、势要豪右,真的很简单,因为权力在朝廷命官手中掌控。
侯于赵从浙江回到朝廷,对朱翊钧说的最大经验就是,从来没有为民无路,更没有什么走投无路的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