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最大的特点,就是总喜欢做一些让人恶心的小事,若是较真,则说你这主上不仁义,这点小事都要小题大做、捕风捉影,但要是不较真,他就总是做些龌龊事,狠狠的恶心你。
比如征讨霍皮部,征伐难免杀戮,一些人就开始说,以前金山伯就不会这么做,会和夷人交好,不断的教化夷人,怀柔远人以两安,现今换成了潞王当家,杀戮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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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翊镠就藩,就是因为金山城的武力,已经不足以保护金山城了,而双方之间的矛盾已经日益凸显,冲突逐渐加剧到了彼此攻伐,不打不行的地步,只能征伐。
采银矿、垦荒、修码头、营造沟渠兴修水利,无论做什么,这些人总是有话要说,而且听起来颇为合理,这类的事情不要太多。
朱翊镠慢慢就发现了,这些人骂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让事情发生什么改变,而是把罪责都推给朱翊镠这头老虎,而后他们安心理得的享受所有好处。
不仅如此,这些伥鬼们,如此喋喋不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索要特权。
伥鬼们一直说潞王是错的,那伥鬼就是对的。
那潞王殿下带着军兵民工们垦出来的田、采出来的白银、修出来的码头、营造的石灰厂、吹银厂、煤焦厂等等,交给这些伥鬼,交给对的人,才能被正确使用。
当意识到这帮伥鬼的目的后,朱翊镠把这帮人打包沉了海,再没人敢这么讲了。
而这帮伥鬼的主体,就是流放到金山国的金山士族。
伥鬼最大的特征就是,善名归己、恶名归上、苦一苦同僚、骂一骂世道、好处我来拿!
朱翊镠提醒皇帝陛下,务必小心伥鬼式官僚对大明新政的破坏。
除了这类伥鬼式的臣工之外,朱翊镠还说了最近金山国各方想要大兴土木,为朱翊镠兴建金山宫,规模大约为五百亩,朱翊镠反复拒绝了数次,他觉得之前营造的潞王府完全够用。
但宰执孟金泉、金山伯权天沛、水师总兵骆尚志都劝他兴建。
理由很多,其实归根到底都是一个理由,那就是为了塑造足够的权威性。
而骆尚志说话则直接多了,骆尚志是个武夫,而且他要回大明,不会留任金山国。
骆尚志直言不讳,大家要修金山宫,其他的理由只有托词,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害怕朱翊镠胡来。
金山国上下想的很简单,用一座奢侈的宫殿,来满足朱翊镠这个君王的私欲,多吃多拿多占点没关系,反正金山国现在金山银山都有,采着几百年都用不完。
金山国人最怕朱翊镠胡来,希望他满足了私欲,搞乱既定政策,随便改变战略方向,让所有人为难。
像陛下这样尚节俭,满心满念都为了大明再起而甘愿奉献一切的君王,那已经不是可遇不可求了,可以说是千年难遇一次。
金山国内外,可不觉得潞王能和陛下一样,保持节俭、勤勉、弘毅二十年如一日。
朱翊镠很生气,金山国人居然这么不信任他们的君王!
可情绪过去后,朱翊镠冷静了下来,他也觉得金山国人想的对,他的确做不到。
“这小子,倒是有点自知之明。”朱翊钧合上了朱翊镠的奏疏,回到了龙椅前,开始给朱翊镠写回信。
一份书信写了大半个时辰,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把大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对朱翊镠提出的一些问题做出了回答,让他注意安全,尤其是水食安全。
伥鬼就是这样,当发现老虎难搞的时候,就会倾向于杀掉这个,换下一个,取而代之不是最佳选择,取而代之,自己就成了那个挨骂的老虎,伥鬼往往更加倾向于换个老虎寄生。
“松江府七月中旬有个大型游会,叫快行。”冯保见陛下写完了回信,奏闻了松江府的新鲜事。
快行者亦曰快走、急差,以脚力便捷者,膺上赏。
就是长距离的赛跑,这次松江府快行,从松江府府衙门前出发,过泗泾镇,肇嘉浜,一直到黄埔行宫对面的上海县衙,总里程八十五里,三个时辰完赛,未能跑完全程,则无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