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一愣。海格特。。。。。随即明白过来。
“嗯。”李乐点点头,“周六上午,我带您去。”
事情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了下来。没有过多的情感渲染,却有一种父子间无需言明的默契在流动。
李晋乔笑了笑,伸手,这次不是拍脑壳,而是一搂儿子的肩膀。
“走,下楼,给我讲讲,笙儿和椽儿,这几天又有什么新花样?调皮了没?惹你媳妇儿生气了没?”
“嘿,那可多了去了。。。。。。笙儿非说后院树上有个恐龙鸟,是森内特教授讲故事留下的,天天举着玩具望远镜找。。。。。俩还学会配合了,一个扶着一个,拉冰箱门偷酸奶喝。。。。。”
李晋乔听着,脸上笑意越来越深,不时发出呵呵呵的低笑,偶尔摇摇头,笑骂一句“这俩碎娃”,或是带着点赞赏嘀咕“椽儿这孩子像我,打小就稳当”。。。。。。
楼道里回荡着父子俩的说笑声,一个浑厚,一个清亮,交织在一起。
一桩跨国案件背后的风云,一场警务合作的艰难推进,似乎都被这琐碎而温暖的家长里短暂时推开,缩成了背景里模糊的远景。
此刻,这只是时隔许久未见的一对父子,走在异国他乡一个寻常的傍晚,说着最寻常的话,心里惦记着同一处屋檐下的,家的灯光。
周五的傍晚,天色是那种将暗未暗的铅灰里透出些微橘调的暖色。院子里的光线斜斜地切下来,把山楂树疏疏落落的影子拉得老长,印在草坪上,像洇开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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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笙和李椽正撅着小屁股,蹲在树下那片被他们“耕耘”了半日的“工地”上。
一人手里攥着一把儿童沙滩铲,塑料的,嫩黄色,边缘已经磕出了几处白痕,专心致志地在草皮上刨着一个个碗口大的浅坑。
泥土的潮气混着青草被折断后溢出的清涩气息,沾在他们汗津津的小手上、膝盖上,还有嫩藕似的小腿肚上。
“笙儿,挖深点,就能看见蚯蚓的家。”李椽用小铲子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一团草根,仔细瞅着,认真得像在解读什么神秘图纸,白色的小T恤后襟已经蹭上了一块醒目的泥印。
旁边的李笙则泼辣得多,她穿着嫩黄的泡泡纱裙子,此刻裙摆早就撩起来胡乱塞在腰间,露出底下同样沾了泥点的小短裤。
她正奋力将一铲子湿土甩到旁边,闻言头也不抬,“蚯蚓有脚吗?它怎么回家?”
“蚯蚓。。。。没有脚。”李椽想了想,“它扭啊扭,就回去了。”
“像电视里的扭扭舞?”李笙停下来,眼睛亮了,模仿着扭了扭小身子,随即又沮丧道,“可它们扭到坑里,不就掉进去了吗?我们挖的坑。”
这显然触及了李椽的知识盲区,他停下动作,小眉头微微蹙起,盯着那个被他挖得边缘整齐的小坑。
就在这时,前院隐约传来汽车轮胎碾压碎石路面的沙沙声,由远及近。
两个小家伙同时竖起耳朵,像两只警觉的小兽。
李笙“噌”地扔下铲子,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拉着还蹲着的李椽就往大门口跑,“Cece!系不系不是爷爷?”
俩人踮起脚尖,小手扒着黑色锻铁大门冰凉的栏杆,努力将小脸挤进栅栏的缝隙。
一辆深灰色的轿车缓缓驶过门前小路,没有停留。
李笙的小肩膀立刻耷拉下来,嘴巴扁了扁,失望得像只没抢到松果的小松鼠,“又不系爷爷。。。。。爷爷怎么还不来呀?”
李椽还扒着栏杆,望着车子远去的尾灯,小声嘀咕着,“阿妈说,路上堵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