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
“你,可知罪?”
面对千夫所指,面对帝王的滔天威压,李白挺直了脊梁,如同风雪中屹立的青松。
他无视李恪怨毒的目光和满殿的喧嚣,目光澄澈而沉痛,穿透那无形的压力,直直迎上龙椅之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
“陛下!”
李白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穿透嘈杂的奇异力量,清晰地响彻大殿。
“儿臣今日闯宫,非为私仇,更非谋逆,实乃国难当头,社稷倾危在即,不得不行此僭越之举。”
他猛地踏前一步,右手高高举起。
手中紧紧攥着的,是那半张边缘焦黑、浸透暗红血渍的羊皮纸。
是那封火漆封印完好的韦妃密信。
是那块泛黄、绣着狰狞雷鸟徽记的襁褓残片。
是那枚触手冰凉、鬼首蛇纹的玄蛇令牌。
“此乃昨夜,儿臣于太极宫西苑,废弃冷宫‘静思殿’深处,寻获的铁证!”
李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血书在此!”
他抖开那半张羊皮纸,上面绝望的暗红字迹刺人眼目。
“‘…韦妃…密令…杀…灭口…静思殿…知…皇子身世…’、‘…恪非…陛下…乃…’。
此乃我母二十年前被韦氏毒妇指使玄蛇卫杀害于静思殿的绝笔血证!”
“密信在此!”
他举起那封韦妃亲笔,“‘…静思殿内之人,知晓‘麟儿’身世之秘,留之必成大患…着尔等‘妥善处理’,务必彻底…’落款,韦氏凤印。
日期,正是我母遇害前三日,韦氏,你为掩盖亲子非陛下血脉之惊天秘闻,竟不惜杀我生母,灭口无辜!”
说话的同时,李白手指指向那块雷鸟襁褓残片。
“玄蛇令在此!”
令牌上狰狞的鬼首与玄蛇,在殿内灯火下泛着幽光。
“此乃韦氏毒妇豢养死士、行凶作恶的凭据!”
李白猛地转头,目光如燃烧的利剑,死死盯在李恪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上,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
“你这身负突厥雷鸟血脉的孽种,卖国求荣的奸贼,为谋夺大位,不惜认贼作父,混淆我大唐皇室血脉!
更勾结突厥左贤王,以朔方为饵,引狼入室,屠我城池,戮我军民!
妄图颠覆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