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会歌唱的,应该只是尸体,黑夜中在墓地中游荡的,应该只有死者。”
白无一向着前方一点点举起刀,口中缓缓念叨着魔咒般话语:
“机器人、盗墓人、甚至还有我们这些人……都是不该有的客人,而其他一切客人都已经被我杀死了。”
“连带我们自己也是吗?好可怕呀。”
“……我们,之后自然也会离开,但您。”
咔嚓。
猛然落下的刀激起了一阵鲜血,血色和空中残雨混淆在一起,在天空中竟淡淡染了冲刷不净一层……原来如此,只是黄昏了。
白无一尽可能不也染上这一片血,毕竟,这是污秽之血,是怪物之血,是可能让一切本纯净之地变为城市般毒沼的坏血。
于是他在血液完全吞没小刀之前,一点点松开了手,看着那本来不断挣扎的女子一点点停止了动作,看着那血顺着干瘪的无数花瓣,一点点渗透进石棺的百髓……就好像那淤尸与杀人犯之血渗透进书店展示台的孔洞中般。
“您还活着,”
白无一看着石棺的变化,摇摇头:
“您是整个墓园之中唯一的怪物,是这里唯一一直游荡的非场所生者,而生者自然是无法落入棺椁的……这把小刀,是让您归家的钥匙。”
而锁扣正是她那依然残存于世的身躯,锁本身,则是那被病态滞留的生命。
当生机消逝,一切违规之根源也便消失了……污秽的血染红来棺木中花瓣,令它们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要变为一切选手记忆中都不会缺乏的那些平庸怪物般蠕动着……
然后。
它们开出了绚烂的赤红之花。
花瓣柔软而生机勃勃,将娇艳的花芯朝幽幽斜来的夕阳袒露着,其中凝着些淡粉的露水。
这里只有一只怪物。
而怪物的血曾经令书店中展示台显出了些隐秘字迹,此刻,石棺亦是如此。
【他早已遗忘了她。
所记忆的,不过是一处坟墓,重复的行为,早已是脱离情爱的习惯。】
“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