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些人看在还有几分香火情的面上,才送的这个及时。
过了这个村,要是再让他如此及时得到消息,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人走茶凉,谁也挡不住。
“你……”
他还想劝长子赶紧走,老三叛逆不认他这个爹,老二如今一直嚷着要将他娘接回来,也开始屡屡跟他唱反调。
他老陈家全指望眼前的长子光耀门楣了,不能折在新皇登基的党争里。
只是,他才开了一个头,陈规便将他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来。
“我不会走的,你也不用劝我。父亲你听我说,来江南的是孟嵩,不是老三,这便是一个信号。”
陈适梅想捂心口,三个儿子怎么就没一个听他的。
“什么信号不信号的,保住命才是最要紧。”
陈规抬手打断道:
“不,恰恰相反,这次我可能不仅没有生命威胁,反而可能会起复。
我估计福王,皇上是醒悟过来了,靠老三一个人是治理不了天下的。”
“起复?你?”陈适梅什么治理什么醒悟的,他一概没听进去,只听到起复这个词了。
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没有了官帽,他在老家里说话都不硬气,尤其他父子俩同时被罢官,那帮当年奚落过他的旁支亲戚,又有了跳反的苗头。
尤其上次小孽子派了一个公公去挖祖坟后,祖内有些事务已经开始不请示他了。
这让惯常握了近二十年权柄的陈适梅,万般不适应。
如今听长子说要起复,他不由得有些小激动,只是激动过后,又冷静下来: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被起复?
我可听说你那个同年王兰陵已经被下狱。
还有许多监生都被那个孽子拿捏着,去修河堤了。”
陈规笑而不语,可面对父亲的逼视目光,他又收敛了笑容,道:
“你儿子我不是酒囊饭袋,既然当初老三能靠着一块圣人牌位逼的徐阁老吐血下台,那我也可以效仿此法,将他伸到江南的手砍掉。
他如今和新皇一样,都是根基不稳,凡事又有些操之过急,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事急会翻车的。”
……
“驾,驾……”
“大人,慢点,慢点……”
京城通往蓟州的官道上,缇骑纵横,黄土扬起,遮天蔽日。
唐辰对身后的呼喊,全然不当回事,一心想着扑到石堡,拿住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