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事,稍有不慎,必然酿成大祸。
满朝文武知晓严重性,纷纷建言献策。
裴季直言,安排受灾州县民众,前往其余诸道就食。
不过,话一出口,便惹来反对——这三道人口,足有数百万。纵观大秦十七道,谁能承接得住?
宇文凯献策,建议兴修水利设施,从长江、淮河引水浇灌。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难以实现。
高楷眉头紧锁,忽问:“二位道长,能否祈雨?”
吕洪、孙伯端相视一眼,皆面露惭愧:“陛下,臣等无能。”
“这场春旱,并非人为所致,而是天时变化,道法神通干预不得。”
倘若遭遇旱灾,便能施法求雨。那么,自古以来,也不会有那么多易子而食、朝代更迭了。
正焦急时,邓骁倏然开口:“陛下,福州钱刺史曾经上禀,当地种植一样新稻,或能解燃眉之急。”
“哦?”高楷目光一亮,“是何新稻?”
邓骁拱手:“此稻来自林邑国,乃当地海商贾思勉运来,于福州播种,足有六年之久,称为林邑稻。”
“据钱刺史所说,此稻耐旱、早熟、产量高,颇为实用。”
崔皓皱眉:“小小林邑国,何来此类优良稻种?”
高楷不以为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稻米?”
“邓骁,你仔细说来。”
“是!”邓骁忙道,“林邑稻不择土壤,不畏旱涝,即便贫瘠之地,也能生长。”
“寻常粳稻从播种到收割,需要六个月之久。林邑稻大为缩短,只需百日。”
“此外,若能精耕细作,其亩产可达三百斤。”
闻言,群臣皆是惊叹。这林邑稻,简直完美无缺。
高楷当机立断:“传旨,让钱惟治准备五万斛稻种,送到江南两道与淮南道。”
“是!”
裴季面露忧色:“陛下,林邑稻毕竟是新稻,三道百姓前所未闻,怎知如何耕种?”
高楷微微皱眉,这倒是个问题。稻子再好,不会种也是白搭。
邓骁建言:“陛下,福州种林邑稻多年,必熟能生巧,可供借鉴。”
“这倒是。”高楷颔首,“让钱惟治把耕种之法编纂成文,发放到三道诸州县,张榜告知百姓。”
“切记,稻种免费发放,勿要增添负担。让州中司农参军事,县中县丞专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