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
颜如玉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在地。
死寂。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颜如玉慢条斯理地取过一张布巾,擦拭着手指:“还有抗旨者,不妨上前来,让本使认识认识。”
见众人畏缩不前,却也并未后退,颜如玉眸光寒冷若霜,走向被压在地的三名副将:“还有何话说?”
“颜狗!”一名副将愤怒挣扎:“你一个面首,竟敢——”
绣使鲜血淋淋的刀,割断了剩下的咒骂。
另一名副将被压得目眦欲裂:“兄弟们,伸头一刀,缩头还是——”
一刀,斩下了头颅。
剩下那名副将用力磕头:“末将受郑然蒙蔽!末将糊涂!求指挥使大人开恩!末将愿戴罪立功!誓死效忠太妃!效忠圣人!”
颜如玉站在他面前,睥睨着,薄唇只说了一个字:“赦。”
顺者生,逆者亡。
众将士纷纷弃械跪在地上。
“传令。”颜如玉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击鼓,聚将。半刻之内,校尉以上将领,中军帐前集结,迟至者,斩。”
“再传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两具尸体,“将此三人头颅,悬于旗杆之上。昭告三军:郑然及其党羽,谋逆被抓,业已伏诛。本使持天子兵符,代掌帅印。凡有异动者,视作同党,立斩不赦!”
中军帐前,火把通明,将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颜如玉一身红衣,立于点将台最高处,木簪将发髻束得一丝不苟:
“传令各部,原地休整,整肃军械。”
“是!”
“余承。”
“属下在!”余承立刻上前。
“你带本部绣使,分驻各营要道。”颜如玉的目光扫过将士的脸,“无本使手令,擅离营区半步者,走漏半点风声者,无论何人,立斩。”
“遵命!”余承眼中寒光一闪,手按刀柄,带着一队绯衣绣使迅速融入军营的阴影里,如同无声的猎犬,锁定了各自的方位。
“传令,埋锅造饭。明日卯时初刻,拔营。”颜如玉的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深邃如渊,“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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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未明,正是黎明前最沉的黑暗。
昭懿公主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心脏狂跳不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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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那尖锐、高亢的鸡鸣声,就在她耳边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