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倪芳芳一进院子,就看见柯老四和桑陆生凑在一起烤火。她冲着内堂努嘴:“还没出来?”
“没有。”桑陆生摇头。
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
桑落这是遇到大事了。一定很难很难。
“那也不能不吃饭!”倪芳芳进灶房热了一碗粥,又备了点小菜,端着出来,正要去找桑落,院门被敲响了。
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去开门。
一个鲜衣少年站在门外。
正是邬宇。
“我找桑大夫。”他说。
倪芳芳将手中托盘塞到他手中,指向内堂:“去吧,她在里面,你替我端过去。”
邬宇不疑有他,端着粥去敲内堂的门。
敲了一次,又一次。
没有人回应。
再敲一次,屋内爆出桑落带着怒意的声音:“干嘛?!”
邬宇抠着托盘的沿,说道:“桑大夫,是我,邬宇,我是来辞行的。”
好半晌,门才拉开。
露出桑落乱糟糟的头发,和带着墨迹的脸。
邬宇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指了指她:“桑大夫,你——”
“小乌鱼,你等一下。”说罢,桑落关上门,将屋内所有的纸张都投入暖炉中焚毁了,再重新拉开门。
“桑大夫。”邬宇将粥端进了屋子,放在桌上,“倪姑娘让我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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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桑落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强打起精神,指向一旁的座椅,“你先等一下。”
说罢她顶着乱哄哄的头发,跑去药架上取来一只箱子,摆在桌上,打开箱子推向邬宇。
箱子里有蜡像,有医书,还有药方。
“这是我替你备下的,早就应该给你了。”桑落取出医书来,“这个是常见的外伤诊治册子,行军打仗,军医总用得上它。药方、蜡像,都可以交给军医,匹配医书使用。你也学学,这些东西学会了,在关键时刻能吊命。”
邬宇先是郑重地道谢,低头看着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收下,再抱拳深深一揖:“多谢桑大夫。”
这就是全部了吗?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