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真刀真枪的跟打上一场了。
一群不自量力的东西,简短的几个字,却好似用尽了王好贤的全部力气,让他的脸庞随之扭曲疯癫,十余万人面前,匹夫之勇又能有何用?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猛地拔出腰间自永平府城搜来的利剑,剑锋在晨曦中闪烁着寒光。
吩咐下去,全军攻击!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芦台县,就算城中的男女老少悉数上阵,又能如何?自己麾下可是有足足十余万!
随着乱七八糟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响彻原野,黑压压的如同潮水般向芦台县低矮的城墙涌去。
因为早已尝到了烧杀抢掠的甜头,这些在半个多月前还苟延残喘的灾民们好似悍不畏死一般,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扛着简陋的梯子,挥舞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嗷嗷冲向眼前胆敢抵抗他们的小城。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随着这群灾民们一拥而上,芦台县低矮的城墙下怕是瞬间便会堆满碎石夯土,粗制乱造的梯子也会驾到城头上,方便这些亢奋的灾民们夺城。
簌簌簌!
万箭齐发,芦台县低矮的城墙上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顷刻间便有人在惨叫声中箭,倒在一片血泊中,但更多的灾民则是踩着尚未咽气的同伴继续前进,眼中只有那近在咫尺的城池。
在这等前仆后继的攻势下,很快便有几架粗糙的云梯被搭在了城墙上,还有那血气上涌的白莲信徒和灾民们咬着兵器,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脸上丝毫瞧不出对于死亡的恐惧。
嘭!
就在这些悍勇之辈即将登上城头的时候,一块巨石猛然从城头滚落,带着一连串惨叫声,将一架云梯连同上面的人一起砸得粉碎,好有些躲闪不及的倒霉蛋被砸断了手脚,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眼中的狂热和疯狂瞬间消失不见。
没有甲胄和战车的防护,这些近乎于衣衫褴褛的灾民们根本无法抵挡城头官兵的攻势。
负隅顽抗。
尽管眼前的场景愈发血腥残忍,但王好贤却渐渐镇定下来,眼中原有的紧张也随之消失。
城头上官兵的攻势虽是凶狠,但频次却不算太高,想来是因城中兵力有限所致。
一念至此,王好贤便笃定主意,扭头朝着身旁如临大敌的于弘志吩咐道:去把教中的精锐调过来,等到城头的官兵们累的差不多了,便让教中精锐顶上去。
在连续洗劫了永平府城,滦州城,抚宁县,昌黎县,乐亭县等城池之后,他倒是也搜罗了一批军械物资,将其分发给教中最为且的信徒,战力比眼前这些流民百姓强上许多。
遵令!于弘志早就不想继续待在此地,躬身应是之后便匆匆离去。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芦台县城墙下便堆积了数百具尸体,鲜血早已染红了土壤,但进攻受挫的灾民们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仍在前仆后继的冲锋,每逢有人手脚并用的窜上城头,都会引来一片兴奋的呐喊声,仿佛这芦台县已经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对此,王好贤的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冷笑,神情凶狠且疯狂。
等到官兵筋疲力尽之时,便是这芦台县宣告沦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