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塞给他一张纸条,背着手走了。
“什么东西?”
钱来小声问道,
“门牌号。”
这个地址并不在福利区,是市里的。
“在汉正街附近,离咱们旅馆不远。”
“现在去吗?”
“大白天的,人家能在家吗?何况,咱们还有正事要干,走,进厂接着问,”
主任一看他们又去了,态度比昨天还要好,不光好水好茶伺候着,还派了几个服务人员,周明也不在意,又给了他几页纸,点名要上述部门派人来,还必须是老同志。
“宋辉同志已经调离了好几年,年轻人都不认识吧,请老同志来聊聊,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主任的消息明显滞后,并不知道他们去了活动站,一听这话,便笑呵呵的去安排了。
一天下来,总算有了不同的声音,
“宋辉当年升迁时,在机械厂的业绩做了假,很多功劳并不是他的,而是当年的刘厂长,可人家有个好丈人,所有功劳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说这种话的,是不同部门的人,有干部,有一线工人,他们直言,这样的人不应该高升,地位越高,国家的损失会越大,工人阶级就是这么正直。
当天走出厂子时,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去了纸条上那个地址。
“估计这里就是刘厂长的家,听说他已经退休了,怎么不住福利区呀。”
大厂都是福利分房,作为厂长,他肯定有这个资格。
“别瞎猜,家里若是有私房,也有可能不给分,去了不就知道了。”
周明去街边买了些水果,毕竟是探望老人,空手不太礼貌。
他们刚要敲门,大门突然开了,里面是一位老同志,
“请问是刘厂长吗?”
“退休前就不是厂长了,叫我老刘吧,”
“我们……”
“听说了,你们是上面下来的,进来吧,哪有站在门口说话的。”
看来他人缘不错,消息很灵通。
“你们是不是听说,我被宋辉害惨了,干了一辈子厂长,临到退休一撸到底,待遇都没了,”
钱来拿出了小本子,却不知如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