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皱起眉,下意识想甩开她的手。
女人,尤其是这种叽叽喳喳的少女,只会浪费他的修行时间。
“没见。”
他吐出两个字,抽回衣袖,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静室走。
身后传来魏铃委屈的啜泣声,还有旁人的议论声。
“魏公子还是这么冷性子,前阵子云岚氏上门提亲,人家姑娘也是个美人胚子,愣是被他当场撕了婚书,说什么女色误道……”
“嘘,小声点,魏公子脾气怪得很,我可听说啊,前几个月失踪的那两个旁系子弟,跟他走得近呢……”
“咳咳咳,少瞎掰扯,他虽然怪了点,但怎么会是危害同族的人?”
议论声渐渐远了,魏征推开静室的石门。
这间屋子空旷得诡异,没有床榻,没有书架,只有中央一块磨得发亮的蒲团。
蒲团前的小方桌上,孤零零摆着一张泛黄的白纸。
那纸只剩下一角,边缘像是被火燎过,纸面粗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他反手关上门,脸上那强装的冷漠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急躁。
“你说过的!”
他攥着拳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只要按你教的方法修行,我18岁就能到凝露境!可现在呢?我在筑基巅峰卡了整整半年,一点突破的迹象都没有!”
白纸静静躺在桌上,过了足足三炷香,才慢悠悠浮现出两个墨字:“不够。”
“什么不够?!”
魏征猛地拍向桌子,震得白纸都跟着微微跳动。
“我已经吃了三个!三个和我一样有先天灵觉的同族人!你知道找这些人有多难吗?魏羡那蠢货昨天还跟我打听修行捷径,我还是好不容易把他引到后山的!现在我爹已经暗中派人查失踪案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查到我头上!”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些许恐惧。
魏家是渤海城的望族,父亲魏渊更是以铁石心肠着称。
若是发现他为了修行吃了同族,后果不堪设想。
白纸沉默了,直到魏征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才在纸面重新写出几个字。
“玄阳教,有你想要的。”
魏征瞳孔一缩。
说起玄阳教,他并不陌生。
魏家作为渤海城名声在外的望族,本身就经管了城中大大小小的贸易。
玄阳教毕竟也有教徒,也要生活,总缺不了柴米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