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好的朋友似乎是……消失了。
消失在这栋大楼里的人安全之前。
胥白忽然低头看向手背上已经结痂的一个小伤口。
这些天,每一个医生都在感叹他命大,在这么剧烈的火灾中,竟然只受了一些轻微的灼伤。
程桑桑抓了抓乱成一团的脑袋,视线怔怔地扫过去。
从濒临崩溃的涂朝夕,到脸色苍白的南柯,最后到不发一言的林樾。
再看向清晰的壁砖上映出来的她和胥白。
他们这些人,这一路都被白初梦作弄,折腾,一次一次地陷入危险。
而有幸,竟然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涂小毛……程桑桑混乱的思绪就像抓住了最重要的一条线头。
她缓缓抬头,胥白也同时垂下眼。
对视间,都明白了他们的这份幸运来自谁。
天色渐渐暗下来,没有一个人离开这家酒店。
港城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
涂朝夕凝视着上空。
满月过了两天,已经缺了一块。
“……我还没给她迁好户口。”
涂朝夕神色恍惚,喃喃道:“我还没给她迁好户口。”
他忽然想起来,这一趟过来是要给涂窈迁户口。
来之前,他气恼涂窈怎么拖了这么久。
可他来了,也没办好这件事。
“我该做什么呢。”
涂小毛不在,他们该做什么呢。
涂朝夕仿佛一瞬之间,失去了往前走的能力。
“在这儿!涂朝夕在这儿!”
突然有几声蹩脚的港普响起,程桑桑和胥白转过头一看。
是闻讯赶来的八卦记者,手里拿着相机,目标明确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