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跟在他身后,目光扫过四周,石桌上的茶具还摆着,杯中的茶水早已冻成了冰。
廊下的棋盘上,黑白子仍保持着最后一局的对峙,只是棋子已被雪掩埋了一半。
一切仿佛凝固在了晋天星离开的那一天。
主屋的门没有锁。
易年伸手推开,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屋内没有点灯,但屋顶的镂空设计让星辉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些光点如同活物,随着夜空中星辰的移动而缓缓流转。
这是晋天星的习惯。
作为圣山天衍殿的殿主,他一生痴迷星象,这座星夜苑的每一处设计都与星辰有关。
屋顶的镂空图案对应着二十八星宿,地面的光点则是星图的投影。
易年踏入屋内,星光洒在他的肩头,像是故人的手轻轻拂过。
周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知道,此刻的易年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书案上摊开的星图,墨迹早已干透。
墙角摆放的星盘,指针停在某个特定的方位。
壁架上陈列的古籍,书页间还夹着晋天星常用的那枚银制书签。
易年走到书案前,手指抚过星图的边缘。
应该是晋天星离开前绘制的,图上标注着某个异常的天象。
紫微星旁,多了一颗暗红色的星子,若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血煞冲宫……”
易年轻声念出星图角落的批注,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进屋内,书案上的星图微微掀起。
易年伸手按住,却发现星图下方还压着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易年一眼就认出了晋天星的笔迹。
拆开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
“星移斗转,劫数难避,若归,可往‘天缺’一观。”
落款是三个月前,和周晚说的离开的日子差不多。
易年盯着信纸,久久未语。
外面等着的周晚察觉到异样,走进屋内,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