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身上的寒意已经化作冷汗,嗖嗖直冒。
“下令大军全线停止追击,转攻为守,有序后撤。”
“不,边撤边向欧阳憍大军靠拢。”
“另外派出斥候,联络奚老将军,让他从侧翼掩护我等,切不可让谢巩骑军绕到后方,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先前还士气高涨的在追击,顷刻间便要仓惶逃遁,大军染上了一丝恐慌颓败之气。
杨鏊知道此刻身为主将的他更不能慌乱。
压住心中的寒意之后,他尽可能的表现出从容之姿。
“诸位兄弟,晋军反攻,我等暂且避其锋芒。”
“待我三路大军会合之后,在与其决一死战。”
“令,前军转后军,后军转前军,后撤五十里。”
欧阳憍的大军与杨鏊大军处境差不多。
欧阳憍的策略杨鏊的不谋而合,只有抱团取暖,方才有机会反击。
奚元驹的由于追的太深,直接被截断了后路,只能南下不能前进。
谢巩出动所有骑军,一副要将奚元驹赶下南江的架势。
“哈哈哈,父王,秦军也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竟然敢如此冒进,三路追击。”
“只要吃下这三路大军,我们便可反攻吴州城。”
“父王这招以退为进,引蛇出洞,实在是妙。”
谢安一扫先前之颓废,脸上尽是兴奋之色,全当以为父王撤军是故意为之。
谢巩则是满面愁容,顾浔的城府让他感到胆寒。
“你当真以为一个能空手立国的君王,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看着父王脸上没有丝毫笑容,谢安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父王,你所言何意?”
谢巩双手负后,微微抬头看着天上笼罩的乌云。
“难道天下真的要尽归秦吗?”
默默叹了一口气后,他给儿子解释道:
“他这是在借我们的手敲打手下将军呢。”
“这哪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郎该有的城府呀。”
谢安听到父王竟然给顾浔如此高的评价,心头好似又被重锤一击。
“父王,他真的是借我们的手练兵吗?”
谢安不敢相信顾浔会有如此胆量,竟然敢借助父亲的手练兵。
他藐视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