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成眸子中有一半是痛苦,一半的决绝。
“法不容情,于国于家来说,江天功父子二人都该伏诛。”
“何况他还是我亲弟弟,若是徇私枉法,将置我大秦律法于何处。”
“依我看,唯有从严而治,方可护我大秦律法威严,平百姓心头之怒气。”
江云笙的手指停止敲打桌面,二长老所言,正是他内心所想。
“二长老的想法,其实也是我的想法。”
“江家已经不是当年柳州城的江家,如今已经成了大秦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陛下成就了如今的江家,我们也不能让他为难。”
“此事无论是国法,还是家法,都该从严。”
迟疑片刻之后,江云笙继续道:
“要不此事我与君朔知会一二,让我来督办?”
江天成果断摇摇头。
“我是大秦典狱史,没有谁比我更适合督办此事。”
“就让我这做大哥的,送他最后一程吧。”
次日清晨,一封口谕传入江家。
“两位江大人,陛下已经抵达洛阳城外的寒山镇,特命你二人前去接驾。”
两人皆是一惊,没有想到顾浔已经返回大秦。
陛下此时让他二人出城接驾,不用想也知道其中缘由。
两人不敢怠慢,随即出城去。
“江天成见过陛下。”
“江云笙见过陛下。”
江云笙道只是一拜,江天成则是要跪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顾浔托住。
“江大人,你这是作甚,我大秦可不兴跪拜之理。”
江天成一脸惭愧,羞愧难当。
“陛下,微臣有罪。”
顾浔笑着反问。
“你何罪之有?”
“微臣之胞弟,贪赃枉法,有违大秦律法。”
“身为长兄,又是典狱史,臣当是有罪。”
顾浔轻轻拍了拍江天成的肩头,语气轻缓,又不失君王威严。
自从修炼了《人皇经》后,他身上的君王之气,更加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