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船,隹风沉声言道:“要往东北或者西北方向走,入夏城我们很难过去,只能绕道沧海。”
说罢,半晌无人答复。
隹风正疑惑时,一道笑盈盈的声音传了过来,可这声音在他耳中,简直是雷霆炸响!
“不必这么麻烦,我带着你们,过入夏城走北泽积雷原,能省不少路程呢。”
隹风面色骤变,瞬息之间拔出背后长剑,以极快速度飞身刺出。
可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刘暮舟之时,他眼前的青衫青年竟然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正当隹风皱眉之时,一股子酒味极重的狂风呼啸而来,他根本无法定住身形,就这一股子风,他自觉倒飞出去至少三千里!
片刻之后,隹风堪堪稳住身形而后朝着前方望去。就这一眼,他那还算坚韧的道心,几近崩碎!
因为他肉眼可及,是一张遮天蔽日的人脸,那模样不是刘暮舟还能是谁?且此时那巨大人脸再次做两个轻飘飘的吹气动作,紧接着便又是一股子带着浓重酒气的狂风吹来!
而这次,酒气之中有飞剑千万!
都还没来得及躲闪,隹风就只觉得肉身被那长剑搅碎,只剩残魂于半空游荡!
“千里马成精,也是少见,可你这发型不对啊,前面该留一撮儿偏去一旁才对啊!”
一道声音如惊雷一般,好像是自灵魂深处发出,隹风猛然惊醒,却见刘暮舟还是与方才一样,正背剑走来。
隹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与他一般光景的,还有其余五人!
刘暮舟一伸手,也不知从哪儿扯来了个长板凳,就这么坐在了七人对面。
也是此时,端婪强压住心中震惊,以心声询问:“你们方才经历了什么?”
第一个答复的,自然是隹风。
紧接着,白翼沉声言道:“我拼尽全力飞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没能飞出他一只手掌!”
牛大胆声音都在发颤:“他用一根羽毛将我压住,我至死都没能挣脱!”
柳荞眼神惊恐,声音之中更是带着惊恐。
“我……我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待了多久,甚至……甚至我连我自己到底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而糜咪则还是炸了毛一样,呢喃道:“我……我看到了一棵树,我们的天下是树的一丝根茎之上的一……一粒沙!”
金山深吸了一口气:“我……我被一口井,困了一生!”
听完同伴的遭遇,端婪心神已然开始震颤,再望向刘暮舟时,一点儿活下去的心都没有了。
她声音发颤,甚至都不敢直视刘暮舟,只低着头,沙哑询问:“你……到底想干嘛?”
刘暮舟微微一笑:“你们让我难受,我也让你们难受难受,礼尚往来嘛!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只让你们感觉难受,还没让你们试试什么叫真正的道心破碎呢,要尝试吗?”
端婪咽下一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刘暮舟站起来笑了笑,灌了一大口酒后,轻声言道:“把最好的屋子给我腾出来,此行北上,我吃什么喝什么,全由你们负责。现在,去几个人给我收拾屋子,再去几个开船,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