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宫妃嫔,为何只有她要受那样的罪?阿箬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海兰烧成灰烬。
而海兰呢,她此刻挺直了脊背,翡翠耳坠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皇上明鉴,臣妾甘愿踏入慎刑司!”海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每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咬出来的一般。
“若能以一身皮肉之苦换得清白,臣妾求之不得!”她的语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话音未落,海兰竟毫不犹豫地朝着皇上的方向重重叩首,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暖阁里回荡。
立冬家宴本应是其乐融融、温馨和睦的场合,然而如今却被弄得如此乌烟瘴气,实在令人叹息。
富察琅嬅见状,不禁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面向皇上,行了一个礼,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歉疚,
“皇上,都是臣妾治理后宫不力,才导致今日这般混乱局面,请皇上降罪。”
这一番话可谓是恰到好处,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给皇上递上了一个台阶。
果然,皇上原本紧绷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伸手虚扶了一下富察琅嬅,示意她起身。
当皇上的手触碰到富察琅嬅微凉的指尖时,他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若后宫众人都能像皇后这般识大体,朕也不必整日为这些琐事烦心了。”
皇上的这番话虽然是对着皇后说的,但他的目光却冷冷地扫过了底下跪着的海兰和站着的阿箬。
显然,他对这两人之间的龃龉心知肚明,只是此刻前朝事务繁杂,他实在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妇人间的争斗。
于是,皇上当下便拂袖起身,连一句交代都没有,便径自离去。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在空气里盘旋。
“这。。。。。。”金玉妍见状,不禁有些惊愕。
她紧紧捏住手中的杏黄帕子,心中暗自思忖,皇上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处理和交代,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将目光投向了富察琅嬅,轻声问道:
“皇后娘娘,今日之事。。。。。”
然而,皇后富察琅嬅却并未让她把话说完,只见她端坐在主座之上,面沉似水,缓声道:
“既然皇上都走了,诸位便也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