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不耐地看了她一眼,直言道:“你如此愚蠢,且不听我与你表兄的话,以我的性子,是该让你自生自灭。”
“但念着你到底没有糊涂到底,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没有害你表兄,也给我们反击的契机,我勉强能消气几分。”
“自然了,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我实在是恶心骁郡王的行为,将女子这样的图像画出来,以作威胁,实在是无耻。”
在这样名节比天大的时代,简直比杀死一个女子,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同为女子,容枝枝听完都觉得想吐。
公孙琼英听完了之后,沉默了良久。
方才说了一句:“表嫂,我好似明白,表兄为什么喜欢你了。”
表嫂会因为其他女子,受到无耻的遭遇而愤怒,但自己不会。
表嫂与表兄才是同一种人,自己与他们不是同类。
容枝枝:“其实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或许只是一种感觉,你不用分析太多。”
“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一开始就错了,你该给自己寻一个光风霁月,名声好的郎君。”
“你找骁郡王那样的,你能指望有什么好结果?”
“指望浪子回头?我告诉你,浪子回头的时候,多半是他们厌倦漂泊了,等他们又厌倦你了,他又会立刻继续漂泊。”
“与这样的人在一起,短时间他会把你哄得很开心,但时间长了,你担惊受怕的后半生就开始了。”
“或许我说得并不一定绝对,但我能说,至少十之八九是如此。”
公孙琼英低下头,流泪道:“表嫂,我受教了,我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
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回就懂了。
容枝枝:“你不敢告诉你表兄,就是怕你表兄生气吧?”
公孙琼英点点头:“我这样的事情……表兄知道了,说不定直接将我送回老家,与我父母说明。”
“到那个时候,我这命断然是保不住了。”
只因出了这样的事情,家里不将自己打死,肃清门风,公孙家其他姑娘的名声,就全被连累了。
她这几日几乎夜不能寐,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老家离京城远,就是传出来了,或许一时半会也听不到动静。
容枝枝轻叹,世道对女子本就严苛,公孙琼英也不学着自保,也实在是令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