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伤的?”
卫燃用西班牙语询问的同时,已经拎起油灯开始检查对方的伤势。
“米洛什说你其实会塞尔维亚语?”德拉甘问出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我其实一直在学,但是不如西班牙语熟练。”
卫燃换上了塞尔维亚语说道,“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一颗炮弹落在了我附近”
德拉甘因为伤口被触碰颤抖了一下,“是一个游击队员救了我,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压在我的身上,我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躲了起来。”
“这些缴获品里只有些纱布,而且在这里放了这么久已经被污染了,况且只有纱布根本不够。”
卫燃一边观察伤口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德拉甘头上和腿上被弹片划出的伤口虽然或深或浅,但却已经结痂。
但他的右手伤势却格外严重,弹片几乎彻底削掉了这只手除了大拇指之外所有的部分。
如果不是手腕处死死勒住的皮带,他或许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看来我终于要死在战场上了”
德拉甘的语气中并没有伤感,反而只有解脱的轻松甚至愉悦。
“为什么这么说?”
卫燃询问的同时,已经借着石棺的掩护从马毛长包里取出了咖啡萃取壶,随后拆下他的英军水壶的杯套,依旧借着石棺的掩护,取出水桶往里倒满了清水。
将杯套架在咖啡萃取壶的酒精灯上,卫燃将其点燃之后,又翻出几包纱布丢进去进行蒸煮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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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都死了”
德拉甘呓语道,“都死在了西班牙,只有我活了下来。”
“如果你死了,谁送他们回家?”卫燃一边忙着蒸煮纱布消毒一边问道。
“你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德拉甘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是啊”
卫燃坦然的承认了他私自翻动私人物品的行径,“我想找到些能用的东西。”
“我们来自同一个班级”
德拉甘说道,“罗马尼亚战争高级学校的同一个班级,我是个罗马尼亚人。”
“那是个好学校”卫燃怔了怔。
“我们里面最多的只在那座学校读了两年,大多只读了不到一年就休学去西班牙参战了。”
德拉甘苦涩的笑了笑,“我们一共13个人,组成了一个战斗班,但是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