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并未直接答应,而是看向房俊:“太尉以为如何?”
太极殿上所有人都感受到太尉房俊的权势……
房俊对周围目光视如不见,淡然道:“交换战俘乃理所应当,此人道之彰显也。不过你我两国正在交战,自不能轻飘飘一句话便各自将俘虏释放,当以俘虏折价,普通士兵、低级武官、中级校尉、高级将领等等各自拟定符合身份之价格,双方一一折算,不足者便按照各自等级之价格予以补足。”
大食使节当即便黑了脸。
两国交战以来,大食连战连败,如今唐军之兵锋已经抵近波斯高原,己方损兵折将,谢赫送去大马士革的战报之中,言及唐军俘虏只有区区数十个斥候,而己方在对方手里的俘虏成千上万,更何况还有奥夫等大将,甚至连王子叶齐德如今也下落不明……
若是按照房俊之建议双方交换俘虏,大食就得凭白赔出去一大笔钱。
都说华夏乃礼仪之邦、仁义之国,怎地忽然之间锱铢必较起来?
大食使节还待再说,李承乾已经不耐烦的摆摆手:“此事就此决定,贵国若想交换俘虏便依照太尉之言办理,否则就此作罢。”
大食使节不敢再说,怏怏退去。
至于诸般番邦朝觐,重中之重自然是刚刚改名的“扶桑国”……
“扶桑国”国相岑长倩代表国主李泰进殿朝觐,没有其余那些异族番邦冗长的礼单,只是捧着一个锦盒大步进入殿中,照例将一份声情并茂文采锦绣的贺词念了一遍。
程咬金在一旁诧异道:“魏王殿下已经出海就藩、封邦建国,现在入京朝觐便等同于两国往来,作为大唐之藩国却空手而来、不备礼物,岂不是失礼之至?”
岑长倩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国主乃太宗血脉,就藩于外、为国藩篱,力求经略‘扶桑’、整军经武成为大唐东海之屏障,为此,勤俭治国、艰难困苦,实在拿不出珍宝钱帛作为贺礼。”
有人笑道:“咱们都知道魏王日子过的艰苦,可总不能什么也不拿吧?”
“魏王为国藩篱、志存高远,即便什么也不拿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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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只要魏王能够将扶桑治理得妥妥当当,使得帝国在东海之上拒敌于外,便有大功于社稷,岂在意那点贺礼?”
不仅因魏王李泰第一个出海就藩、封邦建国,面对种种困难举步维艰,朝堂之上要予以体谅,单只是站在殿中这个器宇轩昂、不卑不亢的少年,就无人敢于轻视,更别说拿话讥讽挖苦。
谁人不知岑长倩乃贞观书院之佼佼者,深受房俊器重?
即便不在意房俊,又有谁不知当初李治兵变之时是岑长倩率领“神机营”死守东宫、保护太子无恙?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少年前途无量,其叔父之余荫、其建立之功勋、其自身之才华,即便仁和一朝因其年龄原因未必走到高位,但等到将来太子登基,此子必然青云直上、一飞冲天。
官场之上捧红踩黑,谁会如程咬金那般得罪人?
岑长倩站在殿上,微微躬身将礼盒交给一旁的内侍:“倭岛偏居海外、蛮荒之地,其国衰弱、其民愚昧、其地贫瘠……然如今举国上下内附于大唐,却是风生水起、人杰地灵,甚至于天地之中长出如此祥瑞,足以说明我大唐如日中天、奉天承运,即便倭岛那等不毛之地,也由此逆天改命!”
李承乾来了兴趣:“哦?不知是何等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