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十分疲惫,应该是有些日子没好好休息了。
王韦忠站着没动,隔壁才是他今天的目标,听声音应该刚刚起床。
警卫所在的房间,并没有拉窗帘,但窗户是紧闭着的,而且从里面锁死。
但是门是开着的,有任何人走向隔壁第二间,警卫应该都能看到。
只是……他睡着了。
王韦忠看了看隔壁的房门,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除掉警卫。
毕竟此人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情报条线的老人,格斗和枪法虽然不如行动条线的,但也不弱。
如果自己先是奔着目标去了,即便能够得手,但很难保证不会发出一点动静,若是那样,警卫一定会惊醒,继而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死。
王韦忠有信心干掉他,但对方势必动枪,这是他不希望发生的。
必须先把他除掉,至于隔壁那个真正的目标几斤几两,他心里是有数的,有望在对方开枪之前将其干掉。
王韦忠一点一点挪步进入警卫的房间,特今天特意换上了软底布鞋,再加上他刻意收敛动作,走路几乎是一步一挪,屏住呼吸,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悄无声息。
一步一步到了警卫的身后,警卫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机头张着,子弹已经上膛,可他此时微微打鼾,对陌生人的到来丝毫并未察觉。
王韦忠丝毫没有犹豫,双手探出,左手铁钳般扣死下颌,右掌抵住后脑,骤然发力,往各自正反方向一拧。
警卫的颈椎骨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头颅向后弯曲,失去了颈骨的支撑,整个耷拉下来。
王韦忠维持姿势三秒,直至那具躯体彻底松垮如泥,再也没有了呼吸,这才慢慢放开手,将歪成诡异角度的头颅轻放回靠背。
他这身惊人的臂力,是少年时在乡下,日复一日对着祖屋那对百斤石锁苦练出来的。
此后进入特务处,又练就了阴狠刁钻的杀人技。
之所以如此狠辣,是因为此刻对于王韦忠而言,每一秒都宝贵如金。
任何多余的动静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他必须以绝对的雷霆手段,在不惊起一丝涟漪的情况下肃清障碍。
这份极致的狠辣,是绝境逼出的冷静,是为最终目标扫清道路的必要残忍。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忽然瞳孔猛地一缩。
脊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原来,眼角余光捕捉到床底阴影处一丝极不自然的轮廓——那里竟悄无声息地蜷缩着一个人!
好在此人也睡着了,不然自己方才动静闹得稍大一些,此刻怕是已遭暗算。
床下那人,他认得——是情报线上臭名昭着的人物,专干倒卖消息、黑吃黑的勾当。
认不认得,口碑如何,此刻都已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