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个人架子的伍晟,提刀巡行于外围,一边吞食战友残魂,一边为骄命护卫,实在是忠心耿耿。
骄命则是平静地看着项北:“将士归心,岂非名将?”
“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你去死,还能够折服重黎平章这样的枭雄……”
“我现在承认你是真正的统帅。”
“洞真境的你,对手不该是我。”
她的掌刀再次落下:“或许你运气不太好,恰巧拥有了这门神通,被我选择。或者说……‘天亡你也。’”
啪!
项北的手却在这时候抬起来,死死抓住了骄命的手腕!
他的脸上,还是重黎平章最后凝固的表情。
那是一张大笑的脸。
有几分豪迈,也有几分自嘲。
脸上有一道未干的水痕,或许是重黎平章所残留的遗憾。
只是阴翳遮眸,看不到是否真的流过泪。
唯独确然无疑的,是属于项北的声音,在这刻锵然响起:“大丈夫岂容天亡我也?”
“悬颅于人皆是战之罪!”
“我之生死,我自担责,无咎于天!”
他抓着骄命的手腕,竟将这具妖身举起,自己也站起身来:“再来!”
骄命的眼中难掩惊讶,她不理解项北是何来的力量。
但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重黎平章竟然将重黎氏的王脉鬼玺,留在了你的身体里?”
“楚廷平蛮,而他益楚!”
她已经看到答案,仍觉难以理解:“【吞贼霸体】已破,【破法青刃】已剥,你还有什么倚仗,能够扛得住重黎鬼玺的反噬?”
说话的同时她亦不断施展秘术,几无止歇地加强此身业力,以将这具道身,推至“不可举”之重境,将此刻的项北压下。
纵担山担海,未及担业!
她要看项北这具伤痕累累的残躯,还能榨出几分力气。
项北只是站定,汗血如瀑,一似力有无穷。他单手举起妖身,便如举鼎:“它们的确曾经是项北的一部分,但不是它们组成了项北。”
“组成项北的,是我的力量,勇气,和这颗不服输的心!”
当世天骄,无不被那位荡魔天君压过一头去。被其赶超的人,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而他项北,是在被那位“魁于绝巅”者拉开差距后,是在已经感受“天地之别”后,悍然挖掉了自己的天生重瞳,拆掉自己的倚仗,发誓要继续追逐的男人!
他从不回避,他勇于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