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骤然停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老人腰间。
那个冻僵的酒葫芦突然化开,涌出的却不是酒,而是散发着浓郁生机的青金色液体。
徐山知道,自己捡到了不得的东西。
……
风雪在茅草屋外呼啸,仿佛无数恶鬼在撕扯着门板。
徐山用肩膀抵住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怀里紧紧裹着那个青布襁褓。
婴孩的睫毛上还沾着雪粒,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爷爷。。。”
土炕上传来虚弱的呼唤。
十岁的徐小满蜷缩在发黑的棉被里,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渍。
破陶碗搁在炕沿,里头药渣已经见了底。
徐山喉头滚动了几下。
他先把婴孩放在炕头。
说来也怪,那青布襁褓刚沾到草席,霉烂的茅草竟抽出几根嫩芽。
老人顾不得惊讶,急忙解开腰间皮囊,倒出半颗冻硬的雪狼心。
暗红的冰碴在掌心划出血痕,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用石刀一点点刮下药粉。
“再忍忍,爷爷煮药。。。”
话音戛然而止。
徐山突然瞪大眼睛。
那婴孩不知何时转过了脸,星辰般的眸子正倒映着陶罐。
原本需要熬煮三个时辰的雪狼心,竟在冷水中化开缕缕金丝。
草屋里突然漾起暖意。
墙角堆积的冰霜悄然消融,露出原本被覆盖的储粮缸。
徐山踉跄着扑过去掀开缸盖,里头最后半斗糙米早已霉变生虫。
老人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听见身后传来孙女惊喜的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