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王平。”
杨岩咬牙,“传令:调王平回成都‘养伤’,渝州事务暂由长史代理。再派五百亲兵‘保护’王平府邸,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是软禁。
信使领命而去。
杨岩疲惫地坐回椅上。
一天之内,两员大将出事,一死一伤。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谁?
张遵和王平之后,赵暮云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主公,要不要……”庞清做了个手势,“先下手为强,清除可疑之人?”
杨岩摇头:“那样只会人人自危,正中赵暮云下怀。况且,谁是忠,谁是奸,如何分辨?”
他沉思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庞先生,你代表我私下去一趟西京。”
庞清一惊:“主公?”
“去见赵暮云。”杨岩一字一句,“探探他的口风,也看看……超儿到底如何。”
“为主公效劳是我的本分,但赵暮云扣下我,岂不是……”
“他不会。”杨岩苦笑,“赵暮云要的是剑南,不是你的命。你去,代表我有和谈之意,他必以礼相待。而且……”
他看向窗外:“我也想听听,超儿会怎么说。”
庞清深深一揖:“属下领命。只是……若赵暮云提出苛刻条件?”
“那就谈。”杨岩眼中闪过决绝,“但有一条底线:剑南可以归附,但我杨岩,必须保留兵权,镇守一方。这是底线,不容退让。”
“属下明白。”
庞清退下准备。
杨岩独自留在书斋中,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久久凝视。
“超儿,若你真降了赵暮云,你会劝我战,还是劝我降?”
无人回答。
只有蝉鸣,聒噪如旧。
。。。。。。
与此同时,成都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客栈。
天字号房中,沈千正听取手下汇报。
他易容成商贾模样,面容蜡黄,留着山羊胡,与原本俊朗的样貌判若两人。
“张遵已死,王平受伤但未死。”
一名夜不收低声道,“利州方面,我们的人已按计划散布谣言,说张遵是因为克扣军饷、虐待士兵,被部下联合外人刺杀。军中已有骚动。”
沈千点头:“做得好。王平那边是怎么回事?玄字三号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