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疲惫,高楷交代几句,出了堂门。
“好生照料你父亲,若有不适,即刻来报。”
“是!”窦顺连忙应下。
高楷站在屋檐下,望着萧瑟秋景,默然片刻,沉声道:“窦公还有多少时日?”
梁文仲一怔,低头道:“草民拼尽一身医术,至多为窦侍郎保命两三载。”
高楷面沉如水,不祥的预感终究成真。
“拜托你了,凡用药材,都用最好的,从府库支取。”
“草民必当竭尽所能!”梁文仲肃然领命。
高楷叹了口气,生老病死,终究避免不了。
他转而问道:“你这针刺放血之法,和中原医术大相径庭,可是从别处学来?”
梁文仲赞叹:“大王慧眼如炬!”
“草民此法,得张大夫,和一名景教医者指导,融汇而成。”
“景教医者?”
“正是!”
“此人医术高超,来自大秦,以秦为姓,大周朝时,不远千里来到洛阳,曾得先帝接见。”
高楷恍然,这“大秦”便是古罗马,早在汉朝时,便如此称呼。
这景教医者,擅长针刺放血,也就情有可原了。
“他还在我秦国么?”
梁文仲摇头:“秦医者于去岁,回返故乡了。”
“可惜了!”高楷颇觉遗憾。
“梁文仲?”
“草民在!”
“今授你为太医令,执掌太医署。”
梁文仲俯首听命:“微臣遵令,谢大王!”
……
因窦仪抱恙,连日来,高楷心情不佳,一众宫娥、宦官皆谨言慎行,连王寅虎也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