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平静的陈汪洋,陆中平不由得暗暗佩服:
“按照流程,新县长到任需在七日内召开全县干部大会。但组织部至今没给文河下发会议通知……”
说着,他打开了文件夹,“其实这里还缺个章子,只要这个章不盖,您就是坐在县长办公室里,也指挥不动半个人。”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的梧桐枝桠在狂风中摆出狰狞姿态。
陈汪洋此时眼神凌厉,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说说你知道的事吧,比如说文河县煤矿产业的维稳基金,每月25号对账日,经手人是谁?”
“文河农商行副行长林美凤,祖万年的表弟媳妇。”
陆中平压低声音:
“祖部长让她明天上午以系统故障的理由,把上个月截留的八百万转往维尔京群岛的一个账户,这是我无意中偷听的,至于其他的我就……”
陈汪洋摆了摆手,微笑道: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明天我会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惊喜!”
说着,陈汪洋拍了拍陆中平的肩膀:
“虽然一开始我是有点儿看不起你这种人,但是我们党的方针一向都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还这阿贝州一个朗朗乾坤,我会让你的妻子享受到最顶级的医治,当然,如果你有能力,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一听这话,陆中平激动坏了,双腿一软就要再次下跪,然而这回陈汪洋拦住了他,严肃地说道:
“大清早就亡了,你以后少来这一套!记住,在我们这个国家,只有党和人民才有资格考验你,只有你的父母先人才有资格让你下跪!”
陆中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想说些什么却哽住了,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
和陆中平统一好口径之后,陈汪洋准备离开了,陆中平见状道:
“陈县长,我借来的那辆车比较破,半路说不定会趴窝,要不我用我的私车送您吧?虽然也破了点,但走来回一趟文河应该不是问题。。。。。。"
好么,这家伙在下跪之前果然还在跟自己玩心眼儿呢!
想到这里,陈汪洋抬手打断:
“我还坐出租车过去。劳烦陆科长转告祖部长,就说我陈汪洋性子急,等不及组织部的车和他的盖章了,有什么问题让他跟省委的许敬国许主任沟通!”
看到陈县长如此有底气的发言,已经彻底选择改换门庭的陆中平也不由得与有荣焉起来,挺着胸膛朗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