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芷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马脖子,触手滚烫,感觉像是生病了。
她目光扫视周围,看到马槽边的地上有一摊刚排出的马粪,带着一股子酸臭味,里面隐隐夹杂着未消化的草药残渣。
公孙芷蹲下身子,用手帕捏起一些残渣闻了闻。
“巴豆?”
这马被人下了大量的巴豆,导致它拉稀无力,这才马失前蹄,将王忠嗣掀翻马下。
公孙芷的脸色瞬间变了,“难道府中有人使坏?”
但这马是王忠嗣的爱马,除了府中的几个马夫,旁人根本近不得身。
能给这马下药的,只能是这几个马夫!
“好大的胆子!”
公孙芷大怒,正打算把马夫招来审问,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这巴豆是不是王忠嗣让人喂的这匹黑马,故意造成马失前蹄的情况,摔伤自己,从而避免去前线?
“多半如此啊,我料这几个马夫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瞬间,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公孙芷站起身,看着那匹还在痛苦喘息的黑马,心中疑窦丛生。
夫君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为了不跟随陛下出征,竟然不惜自断一臂?
亦或是他还有其他目的?
公孙芷不敢深入想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不安,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马厩。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比说出来要安全得多!
就在王忠嗣回家之后,王府周围悄然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不到一个时辰,晋国公府邸周围便多了几张陌生面孔。
府邸斜对面的茶楼中,多了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正慢悠悠地擦拭着桌子,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王府的大门,
街角的巷子里,一个挑着担子卖炊饼的小贩,已经在那里转悠了半个时辰,叫卖声有一搭没一搭。
甚至连国公府后门不远处的那个乞丐,也换成了一个眼神犀利的生面孔,懒洋洋的躺在街边,用斗笠遮住面孔,一双眼睛却从缝隙中不时向外偷瞄。
不止是王府周围,就连务本坊周围也出现了几个乔装打扮的锦衣卫,他们或者扮作商贾,或者扮作遛鸟的公子哥儿,眼神中满是警惕。
这务本坊的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布满了无形的大网,秘密的监控着王忠嗣的一举一动。
这些锦衣卫们也知道,天天就这样猫着,最多两三天就会被王府的人发现。
但那不重要,锦衣卫要做的事情就是盯着王忠嗣,至于他是否知道,和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任务就是盯死王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