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公稍坐,老衲去去就来!”
至善大师给王忠嗣倒了一杯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有贵客临门,老衲就不打扰了。”
说罢,老和尚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王忠嗣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那脸上的慵懒之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意。
没过多久,门帘被人轻轻掀开。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
一身蜀锦做的长袍,腰间挂着算盘和玉佩,一副商人的打扮,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子鹰隼般地狠劲,走路时脚下生风,显然是个练家子。
此人正是白孝德的亲弟弟,白孝智,昔日王忠嗣麾下的“金刀卫”统领。
白孝智一进门,推金山倒玉柱般对着王忠嗣纳头便拜:“末将白孝智参见晋公!”
“起来!”
王忠嗣放下茶杯,眉头微皱:“到了长安,把军中那套规矩收起来。不要这么多繁文缛节,免得被人看出了破绽!”
白孝智站起身,恭敬地垂手而立:“晋公教训的是,只是末将时隔一年再见恩公,心中激动,一时忘形!”
“坐下说话。”王忠嗣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白孝智这才敢欠身坐下,神色凝重。
两人对坐,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王忠嗣看着窗外被雨水冲洗的一片翠绿的竹叶,心中波涛汹涌。
一个月前,当皇帝李瑛那是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轻描淡写地说让他随军参谋的时候,王忠嗣的心就彻底凉了。
他是个武人,也是个忠臣!
但他忠的是太上皇李隆基,是那个对他有养育之恩,有提携之恩的太上皇。
对于现在的这位皇帝李瑛,王忠嗣始终怀着一种敌意和不服。
在王忠嗣看来,李瑛太狡黠,太狠辣,让人捉摸不透。
王忠嗣清楚地意识到,只要李瑛一天坐在龙椅上,自己就没有接触兵权的机会。
王忠嗣不甘心,他的梦想就是老死在军营,马革裹尸而还!
既然李二郎不仁,那就就别怪自己不忠。
那个在他心底压抑了许久的念头,终于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他需要兵,需要对自己绝对忠诚的死士!
于是,他派人将一封密信送往了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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