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北接过来猛灌一口,劣质的烧刀子辣得她眼眶发热,却倔强地没咳出声。
"慢点儿喝…"
老头儿咂着嘴,"这酒里泡了龙血藤,活血化瘀的…"
欧阳冶说着,突然从皮袄里摸出个布包。
层层解开后,露出半截焦尾琴的残片。
琴尾雕刻的凤凰只剩半边翅膀,漆面却依旧光可鉴人。
一滴水珠砸在琴面上。
不是雪,是从她下巴坠落的泪。
子时的更鼓从遥远的江岸传来,闷响被冰层削弱,像垂死之人的心跳。
欧阳冶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个小酒盅,郑重其事地斟满:
"南昭古礼,岁除饮屠苏,今天没有,就用这个对付吧…"
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盅底沉着一点朱砂。
这是南昭皇室祭祖用的"凤凰血",她小时候尝过,被辣得直吐舌头。
"你哪来的。。。"
"老夫怎么说也是大师,"老头儿得意地挑眉。
"弄点儿好东西怎么了?"
两只酒盅轻轻相碰。
南北北一饮而尽,热流从喉咙烧到胃里,又涌上眼眶。
恍惚间仿佛回到昭阳殿,父皇正举杯说着"愿我南昭岁岁安康"…
安康?
望向南岸的烽火,突然将酒盅砸向礁石!
"啪!"
瓷片飞溅的声响惊起了栖息的寒鸦。
欧阳冶不慌不忙地又摸出个酒盅:"就知道你要砸,还有…"
忽然,山下传来欢呼。
最新一批玄铁剑淬火成功,剑身泛着幽蓝的寒光。
南北北起身按剑,甲胄上的冰碴簌簌落下。
"还早呢…"
欧阳冶眯着眼看日出,"至少再炼三炉…"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