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张脸,轻轻摇了摇头。
易年从未恨过木叶。
哪怕当初在圣山,木叶将他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因为易年知道,木叶是个纯粹的人。
他心中只有圣山。
为了圣山,他可以放弃尊严,可以背负骂名,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赴死。
"怎么死的?"
易年低声问。
周晚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死?"
不需要明说,易年已经明白了。
木叶的死,一定是为了让这世界更乱。
圣山是天下第一修行圣地,是维持人族现状的关键。
而木叶作为山主,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他若活着,修行界便不敢轻举妄动,世家不敢肆意妄为,就连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也要忌惮三分。
可他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死得恰到好处。
死在这天下大乱的前夜。
易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痕迹。
木叶死了,圣山会乱,人族会乱,这天下……会更乱。
"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
周晚淡淡道,"死在圣山止戈台…"
易年听着,闭上了眼睛。
三个月前,正是他昏迷不醒的时候。
那时的周晚,一边扛着北祁摇摇欲坠的江山,一边还要面对圣山山主陨落带来的动荡。
难怪……他的鬓角会白。
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他和周晚之间,像一道无形的界限。
界限这边,是御书房的废墟,是北祁的颓势,是两个少年无力回天的叹息。
界限那边,是圣山的崩塌,是人族的衰败,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易年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木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