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我带你们去用早餐吧。”
张泰川主动转移了话题,带着卫燃和平野葵去了相对更加热闹的前院。
“卫先生,我昨晚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平野葵说道。
“什么问题?”卫燃心不在焉的反问道。
“如果我们是敌人,如果我帮你们抵抗你们的敌人,那么我们便拥有了共同的敌人。”
说到这里,平野葵停下了脚步,“我们共同的敌人却又是我的同胞,我想不明白,如果我在做正确的事情,为什么我会站在我的同胞的对立面,难道我的同胞,那些没有参加战争的平民全都是错误的吗?
如果我在做错误的事情,为什么会让我昨晚睡的格外安稳没有再梦到那些照片里的场景?”
“平野小姐”
卫燃同样停下了脚步,并且转过身说道,“昨晚我也在睡前思考着类似的问题。”
“所以你有答案吗?”平野葵期待的问道。
“我有答案,但并非我自己想出来的。”
卫燃顿了顿,“在申城这座城市,还活跃着至少一位国际主义战士,她从遥远的法国奔赴西班牙参加战斗,又在西班牙的战斗失败之后履约来到申城继续以一名国际主义战士的身份战斗。
平野。。。请允许我称呼你为平野葵同志。
如果你认可你是个国际主义战士的话,那么我能回答你,我们的共同敌人并非你的同胞,并非招核人,而是法吸丝,发动战争,侵略他国土地的法吸丝。”
“所以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法吸丝?那些落在岩壁上的雪花?”平野葵问道,“如果我是个国际主义战士的话?”
“从你愿意救下齐管事,从你昨天一直在救助伤病员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是个国际主义战士了。”
卫燃坦诚的说道,“从这一点来说,我谨代表我自己欢迎你来华助战,并为你所做的一切努力表示感谢。”
“所以你会继续复仇吗?”
平野葵问道,“我愿意以国际主义战士的身份收下你的感谢,刚刚的问题仅仅只是出于个人身份的好奇。”
“会”
卫燃直白的答道,“我终究是个人,我没有办法原谅包括你的哥哥在内的所有侵略者,无法原谅他们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做下的事情。
我也没有资格原谅他们,我能得到的选项就只有复仇。
坦白说,我不会因为敌人里出现了一个好人就原谅所有的敌人。
我更倾向于在完成所有的复仇之后,再去宽恕和好人等量的无辜者,并且像那个好人所做的一切一样去帮助对方的幸存者。”
“我表示充分的理解”
平野葵深吸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无论如何,卫先生,或者卫同志,你至少给了我一个清晰的答案,让我知道了我所面对的敌人是谁。
如果国际主义战士是个类似医生一样的职业的话,我接受这份工作,并且会在未来继续帮助你们。
我只希望。。。”
再次做了个深呼吸,平野葵咬咬牙说道,“我只希望,在对我的哥哥进行复仇的工作上,不要让我参与就满足了。
我。。。
我知道他犯下了无论如何都无法饶恕的罪行,但是我依旧没有办法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更没有办法为你的复仇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