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演蜕的冲动,与它的疲惫,在祂的每一寸神性中交织、搏斗、相互催化。
演蜕得越疯狂,对存在的疲惫感越深重,越感到疲惫,就越发疯狂地演蜕,试图“演蜕”出一个“不会感到疲惫”的形态——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疲惫感就来自“演蜕”这个行为被腐化后的本质。
最终,当这被腐化的、自我矛盾的本能达到顶峰时,腐败神王施加了最后一重神名赋予……
无穷尽的腐败神光终于黯淡了下来。
一旁吃瓜的黄元莉瞪大了双眼。
她很想看一看,那个变态母体会被炼化成了什么玩意。
结果出乎意料。
她整个人,就这样“完好”地坐在那里。
依旧是人形。
依旧是“癫狂演蜕者”,或者说,“母体女士”的样子。
只是她的脑后,挂了一圈带有神系光辉的肉质光环。
那光环并非悬浮,而是生长出来的——从她颅骨与颈椎连接处那片最柔软的皮肤下,缓慢地、无声地破出。
起初是几缕纤细的、半透明的肉质触须,如同新生的菌丝,在空气中试探着延伸、分叉、交织。
很快,这些触须彼此缠绕、融合、增厚,形成了一圈完整的、环绕后脑的肉质圆环。
光环本身在极其缓慢地脉动,如同第二颗心脏,或是某个庞大思维器官暴露在外的、脆弱而诡异的冠冕。
每一次收缩,那些流动的腐败色彩就暗沉一分,肉质表面仿佛拟人般的痛苦扭曲、挤压。
每一次舒张,色彩就重新泛起病态的光泽,“五官”的痕迹也仿佛得到瞬间的喘息,随即陷入更深的腐化。
这脉动与她本体静止的坐姿形成残酷的对比——仿佛所有的“活”与“变”,都被强行剥离、压缩、囚禁在了脑后这圈不断腐败又不断新生的肉质光环之中。
而神系的光辉,就从这圈不断腐败的血肉中,渗透出来。
她就那样坐着。
脑后悬着那圈不断腐败、不断试图重生、不断彰显着神性与痛苦的肉质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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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面容静默温婉。
“我的手艺怎样?”
高工退后几步,满意的上下打量自己的作品。
“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好像变强了?”
黄元莉十分不解。
对方不管是神性气场和人性气场,似乎又充裕了一两分。
“当然变强了,”高工指了指上空,在神国顶端,那道由腐烂物质与新生嫩芽编织成的莫比乌斯环正在永恒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