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人出自禁军体系。
三十二人出自锦衣卫体系。
这些人唯一的特点就是,家有兄长,还未婚配,都是年轻力壮,火气大,气盛的年轻人。
叶梦熊闻言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胶着在那片越来越近的陆影上,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战船在宁波,福建,吕宋,三个港口停留一段时间。
也是在这段时间中。
叶梦熊对于爪洼岛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
虽然叫岛。
可陆地面积比之大明朝的一个省,丝毫不差。
说白了,他前往爪洼,就是治理一个省,并且,是一个没有受到教化的省。
了解的越多,他也就越忐忑。
他抬起自己的手,指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腰间温润的白玉腰带,那触感冰凉,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一丝翻腾的悸动。
“嗯。”
只一个单音,沉甸甸的,仿佛也带着海水的重量,砸在甲板上。
“此去,便是五年了。”
话音落下,似乎被呼啸的海风瞬间卷走,抛入无尽的波涛。
但他身后,那八名由锦衣卫中精选而出、贴身护卫南洋副总督的悍卒,铁塔般的身躯却似乎绷得更紧了几分。
四人肩上扛着长长的燧发枪,乌黑的铳管反射着冷硬的阳光……
四人腰悬长刀,鲨鱼皮鞘紧贴着精铁甲裙,纹丝不动……
他们沉默着,像八尊嵌在船首的生铁雕像……
风势稍转,带来一阵隐约的喧哗。
叶梦熊微微侧首,目光掠过靖海号高耸的侧舷。
不远处,体型稍小的“安济号”紧紧跟随,其甲板上的景象,与这旗舰船首的肃杀沉凝,判若云泥。
那里,人影攒动,一片狼藉。
几十个穿着半旧不新、浆洗得发白直裰的年轻人,此刻全无半分斯文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