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钮壁坚怒目而视。
沈弼银行家的魄力展现无遗,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道:“在市场上,风险永远存在!但在巨大的机遇面前,因噎废食是最大的愚蠢!”
“日本人和德国人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们:风险可控!关键在于方式!”
他再次拿起红木桌上的文件道:“罗保建议得很清楚:利用我们的技术优势,以合资、授权、高端设备出口等方式切入,避免像日本那样企图全面控制命脉。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能极大的减少政治风险。”
他盯着纽璧坚轻笑道:“钮先生,时代变了!对岸要的是技术,是发展!不是来清算旧账的!五十年代的事情,翻篇了!”
财政司司长夏鼎新一直保持着官僚特有的冷静,此刻推了推眼镜,谨慎发言:“总督阁下,两位爵士,报告的价值毋庸置疑。”
“但问题在于,如何呈递给伦敦?尤其是首相阁下。”
他指了指报告中一些尖锐的措辞,“‘中国已非昨日之中国’、‘恐惧五十年代旧事毫无意义’、‘放下帝国余晖的傲慢’……这些字眼,在伦敦某些阁员和保守党元老看来,恐怕过于刺耳,甚至会被解读为……对帝国政策的批评。”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而且,报告中关于‘财政重负’、‘体制桎梏’、苏州河‘世纪堵塞’这些负面描述,若被反对党或媒体获悉,也可能被用来攻击首相的远东政策,指责我们过于‘亲华’。”
希利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夏鼎新点出了他最深的顾虑。
这份报告像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他治理港岛、洞察先机的政绩。
用不好,就可能成为政治炸弹。
撒切尔的强硬是出了名的,她能否接受报告中对中国潜力的高度评价和对英国需“放下傲慢”的直白建议?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沈弼手指无意识敲击报告封面的声音。
“报告……必须递交给首相。”希利最终下了决心,声音带着疲惫却不容置疑,“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罗保爵士辛劳的成果。但是……”
他看向夏鼎新,“夏司长,由你负责,对报告进行必要的修饰。那些过于情绪化、可能引发误读的措辞,替换为更中性、更侧重经济分析的表述。”
“对于尚海面临的困难和体制性问题,客观描述即可,避免任何可能被过度解读的词汇。”
“明白,总督阁下。”夏鼎新立刻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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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是否就只能干等伦敦的指示?”沈弼追问,语气中透着急切,“日本人、德国人可不会等!”
希利目光扫过沈弼和纽璧坚,沉吟片刻,做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决定:“当然不能干等!罗保的报告已经为我们指明了方向,风险与机遇并存,但机遇大于风险,这一点我认同。”